顧不上腳下的路怎麼樣,邁開大腿朝着那微弱的燈光那處狂奔,不管那邊是什麼,對于現在的顧茗而言,都不會是壞處。
自己隻是想吃飯了而已。
這距離看似有點遠,其實一點都不近,看着那奄奄一息的微光,真怕它沒有下一次亮起的時候。
顧茗腿都要跑出火星子,燈光微弱的連續忽閃了好幾下,這是徹底壞掉的前兆,很快,那盞燈熄滅了。
等顧茗趕到燈光熄滅的地方時,隻剩下雪地裡一具不成人樣的屍體,周圍還圍繞着幾隻感染者。
一下子又陷入黑暗,顧茗解決完感染者,并沒有停下腳步,因為已經能隐約聽見有人在絕望的呼喊,以及感染者那從喉嚨發出尖銳難聽的嘶吼。
果然沒有來錯。
在暗夜中待的久了,眼睛逐漸适應了這種程度的黑暗,視線逐漸清晰起來,顧茗眯起眼睛,視野裡又一次出現了忽閃的光。
那燈光慌亂無序,像是在四處逃竄,又像是奮力抵抗。
顧茗一路上解決了不少感染者,越臨近這邊,感染者越是活躍。
可這裡既不是聯盟,也不是庇護所,為什麼還會有人在這裡。
顧茗趕到的時候,周圍淩亂不堪,不遠處還丢着幾把槍在地上,應該是沒有子彈了,拿着一把很長的砍刀揮舞着。
一個感染者正要咬上一個中年男人,趕過去救他來不及,顧茗沒多想,将手裡的武器對準感染者丢過去。
雖然那個中年男人還是被咬傷,但是傷口不深,及時處理還是沒問題的。
來不及關心這人的問題,周邊的感染者全都朝這邊撲過來,顧茗拿起武器,對抗着這些感染者。
很快,周邊的感染者就被顧茗盡數處理完。
隻是感染者而已,這處理起來很簡單。
借着燈光,顧茗快速掃視了四周,跟中年男人一起的還有另外兩個人,一個婦女,兩個稍大一點的小孩。
婦女和小孩站在男人身後的皮卡車頂上,腳下墊了不少東西,試圖遠離感染者的魔爪,車門早已被感染者抓壞,所以才失去了那一小塊安全的方寸之地,他自己留在下面保護她們。
顧茗及時的出現改變了幾人的命運,他們還沒有從剛剛的鬼門關走出來,臉上還帶着沒有褪去的惶恐和不安。
男人接過婦女懷裡的小兒子,拍了拍頭,安慰着小男孩,随後那婦女戰戰巍巍地爬下車頂,湊到男人跟前一起安慰他們的兒子。
隻剩下車頂的小姑娘有些不知所措,對于七八歲的孩子來說,這個高度确實有點下不來。
顧茗沒再看那一家三口,走到已經破爛不堪的皮卡邊,朝女孩伸出手,将她抱下來。
女孩遲疑了一下,似乎是沒從顧茗身上感受到惡意,借着顧茗的幫助,跳了下來。
“謝謝。”小女孩怯懦地開口向顧茗道謝,聲音很小,說完就安靜地站在那對夫婦身旁。
良久。
久到他們懷中的孩子都已經睡去,也不見他們有其他打算,似乎除了那個孩子,這世界上就在沒有其他東西了。
雖然這是一幅看起來比較溫馨的畫面,但顧茗這還是有些尴尬,開口好心的提醒他們:“呃,那個孩子看起來問題不大,要不要……”
還不等顧茗說完,那婦人投來一個怨惡的眼光,直接打斷顧茗的話:“你怎麼回事,不知道早點來嗎?都吓到小孩子了,剛才要不是你,我家男人才不會被咬傷,這個你得負責!……”
隻聽見那婦人叽裡呱啦說一大堆,也不見她抑制劑給那個男人用,反倒倒打一耙,指着顧茗瘋狂輸出。
顧茗聽的目瞪口呆,合着救了他們還是自己的不對了?
這樣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果然要多看看這個世界。
“等等!大姐,您能不能搞清楚現在的狀況,你這樣又把感染者招過來了怎麼辦。”顧茗刻意壓低聲音,讓他們對此深信不疑。
感染者過來了都比聽這大姐怒罵的好,這婦女一聽,聲音立即停住,心有餘悸地朝四周望。
顧茗心裡暗自竊喜,這方法還真不錯,不過感染者要是真來了,自己還是會出手幫忙的。
“瞧你沒出息樣,”男人同樣壓低嗓音,呵斥婦女的大驚小怪,“怕什麼,有老子在,感染者能把你們怎麼樣!”
男人說的繪聲繪色,小女孩從車内翻出僅剩不多的抑制劑遞給他,他扭頭打量着顧茗,命令的語氣開口問道:“你有沒有抑制劑?”
顧茗誠實地搖頭,她确實沒有抑制劑,自從知道抑制劑反而會對自己的異能排斥後,就再也沒有帶過了,況且就算被咬了也不會被感染,帶着屬實沒必要。
但中年男人顯然不相信,又問了一遍:“真沒有抑制劑?”
“沒有。”顧茗語氣平淡的回答一遍,想是不是因為燈光太暗,他沒看見自己搖頭。
難不成他怕自己被感染,想送幾個抑制劑?
那男人還是不信,朝顧茗走來,因為背光,布滿溝壑的臉逐漸在顧茗眼前加深,企圖在顧茗身上找出抑制劑。
“我勸你最好交出來,不然……”男人沒說完,留給顧茗自己腦補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