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茗偶爾回頭觀察情況，還剩兩三個人緊緊跟着，不過好在他們沒有遠程武器。

她拉着祁連跑到了集市上，這邊是去逆序希望的路，大概?顧茗隻隐約記得顔白帶她們走的是和這差不多的路。

觀察情況的同時，看了看祁連，都逃跑上了，這人怎麼還一臉惬意，如沐春風的感覺。

這樣顯得自己很呆。

這麼想着腳步突然停了下來，猛地轉身，雙手在面前擺出了個停止的動作。

追過來的三人被顧茗突然的舉動吓了一跳，以為她要施展異能，如顧茗所願的停下了腳步。

結果卻聽見顧茗喘着粗氣，說道:“大哥們!好體力，你們看天都黑了，該下班了，你們同事都沒來，不如咱們就各回各家吧。”

那三人面面相觑，又看傻子似的看着顧茗，下一刻一齊朝顧茗進攻。

顧茗一個跨步，接下了最前面這人的攻擊，任由那把刀劃傷自己，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擰，發出咔嚓的悶響聲，整條右臂直接軟軟的垂了下去，但那人絲毫沒有在意，左手裡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把短刀，朝顧茗脖子刺過來。

被祁連一手抓住，她笑吟吟的警告道:“小打小鬧可以，但不要下死手哦。”

顧茗動作如行雲流水般，僅在短短三秒内完成了這一系列動作，順便還奪下了那人手裡拿的長刀。

顧茗看着左臂上被劃開一條長長的口子，又看了一眼剛剛搶過來的長刀，心想還不虧。

不過這把刀跟自己的比太輕了點。

這些人似乎也知道祁連不是好惹的，完全不管祁連，剩下兩人兩面夾擊朝顧茗攻過來。

顧茗一把将長刀立在地上，當做支點，跳起來狠踹對面腹部，對面兩人猛的退後幾步。

顧茗甩了幾下，還是覺得不怎麼樣，幹脆塞進了祁連手裡。

祁連看着顧茗這樣，覺得她這樣很有趣。

同時，對面重新調整好狀态，那個被顧茗卸掉胳膊的人，抓着胳膊扭了幾下重新接上。

顧茗才不會傻傻的等着他們，主動出擊，朝他們出拳，顧茗出招迅猛又絲毫沒有章法，拳拳到肉。

絲毫不在意他們手中的武器，對面的通訊器滋啦啦響了幾下，說着什麼，随後頭也不回的跑了。

顧茗摸不着頭腦，向祁連投過去一個疑惑的目光。

“才剛開始打就跑了，真有——”

顧茗是聲音戛然而止。

已經天黑了，這附近沒有燈，怎麼就沒意識到哪來的光源呢。

祁連的身形開始透明，四周發散出藍色的光點。

顧茗看着這一幕，整個人都有點不鎮定。

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怎麼了，這樣看着我。”祁連眼含笑意看着顧茗，她對于顧茗的反應很是喜歡，這起碼說明自己在她心中，也有了一點位置吧。

她莞爾一笑:“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隻是要暫且分開一下。

“别害怕，我死不了的。”祁連安慰着顧茗，看着顧茗的手上的傷口，自顧自的說道:“倒是你，太莽撞了些。”

“我知道……”顧茗垂下眼眸，不敢看她，如果不是為了替自己擋住那顆子彈，也不至于這樣。

祁連:“那你怎麼這副表情？”

顧茗:“有點震驚……心疼你。”

祁連微笑着、沉默着看着顧茗。

她很滿意顧茗的這個回答。

回味良久……她才繼續開口道:

“那下次見面你會選擇我嗎?”祁連眯起眼睛，微微偏頭，“留在我身邊，别再離開我。”

顧茗張張嘴，她突然之間就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好半天吐出四個字:

“我不知道。”

這句話一出，空氣似乎都靜止了。

這是她慣用的說辭。

兩人就這麼安靜的對望着，其實也沒過很久，隻是顧茗這麼覺得。

她看見祁連動了，朝自己走來。

地上的雪被踩的咯吱的響，她上前，想觸碰顧茗皮開肉綻的手臂，手懸在半空還是停住了。

害怕弄疼她。

祁連突然想，要是自己的異能可以為她治療就好了，雖然這點小傷用不了多久就能好。

“疼不疼?”

顧茗隻是搖搖頭，也想問問她的手疼不疼。每次見到她，總覺得對不起她，總感覺虧欠了她什麼。

顧茗張嘴卻沒有聲音，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跟祁連說話。

“我……”

祁連伸出手指按在顧茗嘴唇上，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想說什麼，祁連看着顧茗，語氣平靜的說道:“不用跟我道歉，不管發生什麼，為了你，都是我自願的。”

她朝祁連露出一個微笑:“我會永遠忠誠于你，我将賦予你我所有的愛，不用着急拒絕，畢竟我有足夠的時間等。”

這些話她是說給自己聽的嗎？

好像是吧，祁連不止一次說過這樣的話，畢竟除了自己外沒有别人了，她那雙眼睛裡看的是自己。

顧茗沒有說話，她也看着祁連的眼睛，想從中看出點情緒，可這雙眼睛看起來意外的平靜，像湖面數百米下，看似平靜，卻暗藏洶湧。

祁連雙手捧着顧茗的臉，閉上了雙眼。

顧茗沒有反抗，任由她繼續。

在唇瓣即将相碰前，祁連消失了。

“對不起……”可我總是不懂你的意思。

四周暗了下去。

顧茗都伸手讓雪花落在手心，落下，融化，也許是太輕沒有一點感覺。

下雪了。

又變成一個人了。

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大。

這場雪究竟要下到什麼時候。

顧茗拍拍自己的臉，深呼吸一口氣，将自己的思緒拉回來。

正打算回去，她看了一下四周，發現迷路了。

顧茗傻眼了，剛才七拐八拐的不知道跑到哪了。

視線很受限制。

在身上摸索半天也沒發現個照明的工具。

完了，該不會要在這過夜了，顧茗在心中落淚。

顧茗大概記得是從哪個方向來的，順着這個方向往回走。

四周破敗不堪，眯着眼睛才勉強看清路面。

自己怕是走到西區最邊緣地帶了。

正當自己還在猶豫時，一抹藍色的光在眼前忽閃一下，又在前方不遠處亮着下，漂浮在空中。

顧茗立刻來了精神，這是祁連在為自己指路?

顧茗連忙跟上去，果不其然，藍光又一次向前，停在了一個分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