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讓方多病去外面等他,他則翻了存錢的櫃子,取了些銅錢,用來采買物資。
…
方多病在住進蓮花樓以後,當天便找個時間去和他帶出來的丫鬟、小厮說了,讓兩人直接回天機山莊去,順便幫他給他娘親報個平安。
那兩人尤其是丫鬟離兒非常不情願,因為她覺得李蓮花并非什麼好人,自家少爺是個單純的,她擔心方多病會被李蓮花給騙了。
“少爺,要不然我還是在後面跟着?萬一出了什麼問題我還能及時去尋求幫助。”
“别,離兒,你看我們的帶出來的盤纏都快用完了,你一個姑娘家,難不成要住荒郊野嶺?不安全。再說了,你還不信你家少爺我的本事,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可是少爺…”
“好了,别可是了,旺福,少爺交給你一個任務,你趕緊帶着離兒回去,要保護好她,做得到嗎?”
方多病打斷離兒的話,見離兒這邊說不通,轉頭和旺福吩咐道。
“額…能!”
旺福看到離兒的眼色,正不知怎麼回答,就見方多病給他也使了個眼色,他一哆嗦,趕緊應下來了。
其實他也覺得方多病說的沒錯,他和離兒都沒有武功,要是平時和方多病待一起還行,至少方多病能護住他倆,住野外也沒事,但現在要是隻他和離兒,怕是萬萬不行的,别說離兒了,他自己都覺得住野外不太靠譜。
方多病将兩人安排妥當,将身上剩下的值錢的東西基本上都留給了倆人,看着離兒不情不願的被旺福拖走,直到瞧不見人影了,方多病才轉身回蓮花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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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方多病,還是挺好的,至少方多病駕車的技術不錯,去玉城的一路上蓮花樓行駛的是相當的穩當。
蓮花樓停在玉城附近的郊外,天色不早了,将存糧吃光的三人決定去附近的客棧修整一晚,再進城。
這荒郊野嶺的,一座獨院客棧,瞧着就怪瘆人的,碰巧三人才進這小綿客棧沒多久,屋外便下起大雨,風雨交加,客棧内的都是在此投宿的趕路人。
鄰座的客人一會談論玉城走失的二小姐玉秋霜,一會又說起郊外遍地的殘骸,言詞間竟是詭異荒誕,聽得三人一愣愣的。
“唉,李蓮花,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半真半假。”
李蓮花吃着瓜聽得正開心呢,覺得那人說故事的本領還不錯,要是沒有生計了,或許可以考慮當個說書人,就他這口才,指定有人捧場。
“啊,那就是還是真的。”
“方多病,你該不會害怕了?”
“怎麼會…”
方多病正要辯解,突然聽見“砰”的一聲,客棧的門被推開。
一個帶着白色帷帽的女子踏進了客棧,衆人的目光一時皆被她吸引,忽的一陣風吹起她的帷帽,雷雨交加下,一閃而過的臉上有一條很明顯的疤痕,略顯詭異。
“鬼啊!”
直面其貌的店小二驚恐下大聲嚷嚷道。
女子一個鞭子揮了過去,不客氣的訓斥道:“你喊誰是鬼!”
“這是畫上的玉秋霜?”
一個客人指着客棧牆上貼着的告示說道。
女子聽到那人的話,微微搖頭看了一下左右兩側,神情略有些慌張,随後開口沖着那群盯着她看的人吼道:“看什麼看,都不許看!”
她說完,又慌張的将帷帽理好,遮住了容顔。
一群身穿黑色護衛服的人從二樓下來,一溜煙的跑到女子面前,領頭的護衛躬身道:“二小姐,您這是去哪兒了呀,可讓我們好找啊。”
“你們滿山遍野的貼着告示,可是想挨鞭子!”
“是…是夫人找二小姐,找了好幾日找不見,這才讓人貼了告示。”
聽到領頭侍衛的話,女子才收斂了脾性,又聽聞好友雲嬌被派來尋她,她略過侍衛直徑走向二樓,也不管領頭護衛的呼喚。
領頭護衛歎息一聲,隻能帶着人跟上。
留下一堂的吃瓜群衆面面相觑,店小二緩過神來,看着大門還敞着,怕風吹進來将火爐熄滅,趕緊上前關門。
因着一打岔,方多病也不想繼續和李蓮花争論了,他招呼店小二過來,又點了幾個菜。
唉,被吓了一跳,該多吃點東西壓壓驚。
李蓮花想要開口制止,卻被顧辭君攔下,顧辭君輕微搖頭示意,李蓮花聽了,然後他也追加了兩道菜。
他省啥省,就不該替顧辭君這個富貴人士操這個心。
顧辭君嘴角勾起,眼底的笑意都要藏不住了,他借着桌面遮擋,偷偷的将手伸到李蓮花手邊,手指慢慢攀上了他的手,又在他手心輕輕撓了兩下,好似羽毛掠過心髒,癢意侵入了李蓮花的全身。
李蓮花偷偷撇了方多病一眼,見他正伸着脖子耳朵繼續聽八卦,完全沒注意到一桌之下的親昵。李蓮花一把握住顧辭君作怪的手,耳根泛紅,大庭廣衆,太放肆了!簡直有傉斯文!
不過,他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