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為啥呀,我看這飯菜也沒問題呀。”方多病滿臉不解。
“方小寶,你也不看這是什麼地方,荒郊野嶺突然出現的老婦人請我們來她家暫住,還置了一桌的好酒好菜,怎麼看都很詭異,你的戒心就這麼低的嗎?”
李蓮花用筷子狠狠敲了幾下方多病的腦袋,對他這個毫無戒備心的徒弟恨鐵不成鋼。
“嗷,疼。”方多病放下手中的雞腿,另一隻沒沾油的手捂住了頭頂剛剛被敲打的地方,看着滿桌菜肴很是失落。
“好了好了,小寶,這個給你,我用油紙包着,沒沁水,還能吃。”
顧辭君從懷裡掏出用油紙包着的糕點,給方多病分了些,剩下的都給了坐在他身旁的李蓮花。
“顧大哥,你怎麼還随着帶着糕點?”
顧辭君嘴角勾出個細微的弧度,“哦,是我的習慣。”
說罷将目光投向李蓮花,很明顯,他這個習慣是因為李蓮花而養成的。
一抹紅暈浮上李蓮花的面頰,他避開顧辭君的眼神,“方小寶,吃還堵不上你的嘴嗎!”
方多病左看看右瞅瞅,瞬間明了:顧大哥可真是将李蓮花當小孩寵呀,這出門還帶零嘴。
三兩下解決了糕點,顧辭君和李蓮花便回了房休息。
李蓮花坐在床邊,突然感覺内力有些堵塞,明顯是有中毒的迹象,巡視一圈,揮袖将蠟燭熄滅。
屋内霎時陷入黑暗,顧辭君有些不習慣。
“蓮花,怎麼了?”
“蠟燭有毒。”
李蓮花說着便要出門去找方多病,耳朵一動,察覺到遠處有動靜,似乎有什麼東西正成群結隊的往他們這裡襲來。
李蓮花快步走到方多病和笛飛聲的屋子,“屏息,這蠟燭有問題。”迅速揮滅了蠟燭,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方多病的内力并不深厚,此刻已然渾身無力,癱軟在桌邊。
“方小寶?蓮花這是?”
顧辭君遲來一步,上前扶起方多病,看向李蓮花。
李蓮花擡手點了方多病幾處穴位,“有東西來了,我去應對,阿君,你給他們放血,能緩解毒性。”
顧辭君點點頭,“蓮花,你小心些。”
“嗯。”
李蓮花應聲,而後手持少師出門迎戰。
一陣刀光劍影,李蓮花将圍在屋外的怪物一一擊退,從那些怪物的出招來看,李蓮花發覺他們居然是十年前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武林高手,隻是失蹤許久,不成想竟然在這石壽村中變成這副模樣。
那些怪物不知疲倦,也不畏懼傷痛,李蓮花發現他們的真實身份後,便生出了恻隐之心,并未下殺手,但也導緻他們前仆後繼,随着時間流逝,李蓮花漸感疲憊。
顧辭君在幫方多病和笛飛聲放血後,見他倆情況好轉,也出來幫李蓮花應對,兩人配合默契,和那些怪物纏鬥了一夜。
天光漸亮,那些怪物像是觸及到什麼似的,停止了對他們的圍攻,很快散去。
“阿君,你還好吧。”
顧辭君見狀,身形晃動了幾下,“我沒事,太久沒動武了,一時沒适應。”
顧辭君握劍的手都有些顫動,之前不停的揮劍阻擋漏網之魚,實在是有些為難他這個過慣了閑散日子的人,但昨夜的怪物實在太多,而屋内的兩人又因毒香失了氣力,他能做也就是擊退那些利用人海戰術突破李蓮花防線的怪物。
好在這些怪物應當是懼光,天一亮便散去了,不然繼續圍攻下來,他可要堅持不住了。
李蓮花将人扶進屋内,屋内兩人碰巧幽幽轉醒,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方多病氣憤不已。
“師傅,你們沒事吧。”方多病先是關切問候,見兩人并無大礙又有些懊惱自己的無用,但很快他又想起什麼似的:“我這就去把那老妪抓來!她們這分明就是不懷好心!”
方多病将老婦人抓了回來,在笛飛聲一句:“都殺了。”和架在脖子上的刀的危逼之下這老婦人才開口說了怪物的由來——果真和李蓮花猜測的不差,他們竟然是這十年間被柔腸玉釀酒能提升内力的傳聞诓來的武林中人。石壽村中皆是南胤人,他們奉命在此研究蠱蟲,引那些江湖人來此,隻是為了用他們的軀體做蠱蟲的宿體。
“你們是南胤人,可知無心槐的解法?”
“不...不知...”
“老實交代,否則我這朋友的刀可是飲血的。”
李蓮花一看那老婦人慌張閃躲的眼神便知她有所隐瞞,果不其然,冰冷的刀割破她脖頸的皮膚,血液滲出之時,感受着寸寸逼近的刀刃,生死攸關之際,那老婦人終究是開了口。
“我說我說!用無心槐養大的水蛭可解毒!那水蛭就在我們研究人頭煞的山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