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萬事屋這明顯是遭什麼撞毀的模樣,橘芽衣第一時間聯系了專業人士前來修繕,接着下樓進了居酒屋找上了登勢婆婆。
“打擾了。”
拉開門,視線與登勢婆婆對上,橘芽衣乖巧地微微鞠躬。
“您好,登勢婆婆,我是銀時的同窗橘芽衣。非常抱歉此次前來沒能帶上見面禮,下次定登門賠禮。”
登勢盯着橘芽衣,重新審視了一下方才在樓上看見的陌生女子,心裡已經有了些定奪,然後吐出一口煙。
“不用這麼拘束,進來吧。”
随着女子走進屋,她繼續道。
“先坐,是想來問銀時的事吧。”
“诶。”
訝異過後很快就想通,她點點頭。
“不過比起這個,是想先找您打聽一下,萬事屋被毀成這樣的原因。”
登勢意外地看着她,然後抖了抖煙灰,開口。
“那個啊,算是事故吧?聽說是一個戴墨鏡的卷毛來找朋友,結果又是迷路又是暈飛船的,然後就直接撞上萬事屋的位置了。”
“原來是這樣,那肇事者呢?”
“撒,當時被真選組帶走了,之後就沒消息了。”
“我明白了。萬事屋我已經聯系人前來修繕了,勞請您轉告那三人一聲,費用讓他們不用擔心。”
說完,橘芽衣抿了一下唇,思索了一下,然後又說出了一個地址。
“如果他們回來時,萬事屋還沒有修好的話,就請您告訴他們來這個地方找我吧。”
“那麼,登勢婆婆,我還有事要辦,就先行告辭了。”
說着,橘芽衣就站了起來。
“至于銀時的事,下次我會再隆重登門拜訪的。”
直到女子完全離開,登勢才摩擦了兩下手臂,然後她再次吸口煙,吐出,忍俊不禁。
“銀時那家夥,是被愛着的啊。”
而離開了的橘芽衣則是前往了真選組屯所,她的想法也很簡單,那就是找到肇事者索要賠償。
畢竟撞毀了他人的房子,出錢補償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但橘芽衣撲了個空。
“所以說啊,那都是兩個禮拜前的事情了,我們現在上哪去給你找人啊。”
一個真選組的組員無奈地說,一副不想管的樣子。
“那請問貴方當時是如何處罰肇事者的呢?”
對方一時語噎,橘芽衣順勢追問。
“該不會是收了罰款表面充公實則私用,然後就這樣把人放跑了吧?”
“你們在說什麼?”
接待室的門被拉開,一個叼着煙同樣穿着真選組制服的男人撐在門口,一雙眼睛看上去懶散随意,但橘芽衣能感受到自己身上對方多次投來的打量的視線——似乎因為不明的震驚,讓他完全忘記了掩飾。
“副,副長!”
原先接待橘芽衣的那個人因為緊張和驚訝結巴了一下,倒是讓對方回過神來重新整理表情,但橘芽衣也因此對對方有了一個初步的判斷。
這位真選組的副長走進來,招呼他的組員去做其他的事,然後坐在了橘芽衣的對面,俨然一副由他來處理她這個“刺頭”的樣子。
對方在觀察她的同時,她也在觀察他。
見這位副長坐下後并沒有急着開口,而是右手将嘴裡的煙拿出來在煙灰缸上碾了碾,将煙熄滅,她腦海裡思考着待會要切換的說話方式。
“方才你好像說了很不得了的話啊。”
真是好眼神。
明明還處在一個劍拔弩張,似乎随時都能打起來的氣氛,但橘芽衣卻因為對方的眼睛走了神。
——倒是和銀時認真起來的模樣頗有幾分相似。
她忍不住有些失禮地這樣想。
短暫地走了一下神,橘芽衣很快回複他。
“十分抱歉,不過那隻是我一個鬥膽的猜測罷了。”
想了想,橘芽衣三言兩句解釋了來意,并總結了方才的談話。
“……事情就是這樣。”
“我明白了。”
這位副長先生咳嗽一聲,顯然是為了表示接下來他要鄭重發言。
“根據調查顯示,肇事者由于是無意犯事,因此在繳納一定罰款後便離開了。”
“這樣啊。”
橘芽衣點點頭,然後表情純良地看着對方。
“真選組的各位為了守護江戶,每天忙上忙下的這麼辛苦,一定是因為太忙了所以忘記轉交補償金了吧。”
她臉上挂着這幾年練出來的微笑,讓人即使知道這是虛情假意也難以心生惡感。
“請您放心,身為一直都深深信任着真選組的江戶市民,我們一定不會對此産生誤解,甚至到處宣揚的。畢竟,我們想要的,隻是一份應得的補償金不是麼。”
面對對方充滿壓迫的眼神,橘芽衣好似毫無察覺,仍是笑意盈盈。
然後,她看見對方突然歎了一口氣。
“我明白了,抱歉,這件事是真選組之前沒有處理妥當,忘記了後續,稍後我會查出來将錢直接帶到萬事屋的。”
橘芽衣注意到,他不僅承認了真選組在這件事上的粗心大意,提出的解決措施還包括了錢的走向,甚至他謹慎地并沒有說将錢直接給她——她倒不是覺得沒有被信任而惱怒,相反,她認為對方這一系列的舉措十分得當,尤其是對方将錢直接帶給萬事屋這一點讓她感到意外,驚喜,和欣賞。
“那麼,十分感謝這位……”
她适宜地留出空隙。
“土方十四郎。”
他一邊說着,一邊開始在包裡摸索着什麼。
“好的,土方先生,感謝您的幫助。”
橘芽衣說完,準備起身告辭。
“等一下。”
土方十四郎在摸出一根煙叼在嘴上後,看見她起身要離開的樣子,也不在意還沒點上煙了,直接攔下了她。
看見她故作順從地望過來的疑惑的眼神,他突然感到有些煩躁,下意識從心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像是頭疼般閉着眼睛煩惱着——也因此錯過了她的眼神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