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比想象中還要嚴重。
首先,早在發覺“明明是坂田銀時生病,前往的卻不是萬事屋的方向”時,她就應該選擇相信那微妙的預感的。
這條路,比起隻去過幾次的萬事屋,她可再熟悉不過了——畢竟這可是通向,她這段時間常常拜訪的,志村道場。
“呐,假發,這不是去萬事屋的路吧?”
猶如不死心一般,橘芽衣拽住了桂小太郎。
桂小太郎一臉認真嚴肅地轉過身回複她。
“不是假發,是桂!”
啊忘記了這個笨蛋設置了自動回複……
橘芽衣按了下額頭。
“好好好,麻煩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吧,我們這是要去志村道場嗎?銀時他,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實話說,我也不太清楚。”
?
橘芽衣緩緩扣出一個問号。
迎着她的視線,桂小太郎完全沒有自己作出迷惑行為的自覺。
“其實我是聽說阿妙小姐生病了,新八特地和銀時請假了,要在家照顧阿妙小姐。”
“以銀時那個家夥的體質,實在是想不出來他能夠幸運豁免這次病毒流感的情景,他一定也會感冒。”
“這麼一想,那家夥很可能來找新八照顧他了。”
嗯……雖說經常說他是個天然呆,一根筋的笨蛋,但畢竟也是受人尊敬的“狂亂的貴公子”啊,而且這個家夥在村塾的時候成績就一直很好,還真是不能被他平時脫線的樣子給欺騙啊。
雖然有些想問他“不是還有神樂那孩子嗎”,但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總之就是“反正都有在照顧一個病人了,那再多一個也沒什麼吧”,多半會是這種想法呢。
不知道神樂有沒有感冒……在電視台播出關于這場突如其來的流行性感冒是一場病毒性感冒後,她在察覺到自己安然無恙的時候就向江婉确認了情況——出乎意料的是,江婉沒有感冒,反而是體質更強的陸離病倒了。這說明夜兔的體質并不起作用,盡管不知道她和江婉沒有感冒的原因,但畢竟也有像桂小太郎這樣不怎麼感冒的存在,她也就沒有多想,而是更關心與病倒的陸離同為夜兔的神樂——那意味着神樂也是有可能感冒的。
還有,阿妙也感冒了嗎?
自己能夠前往道場練習也多虧了有那個女孩子的支持。
橘芽衣很感激她,在相處的過程中,也越發體會到了對方是一個溫柔的,體貼的,堅強的女性。
而她卻因為某些原因一直對她有些芥蒂……
橘芽衣猛的拍了兩下自己的臉頰,寒風中嬌嫩的肌膚很快泛起了紅。
别想了别想了,橘芽衣,現在是想這些的時候嗎!大家都病倒了,你得打起精神來才能夠幫助到他們啊!
如此催眠了自己一番,橘芽衣深呼吸一口氣,重新平複了心境,調整好了狀态,正要擡眸繼續前行,結果猛然撞進一雙黑黝黝的大眼睛裡,結結實實地給吓了一跳。
“嗚哇!你幹什麼呢!”
她拍着胸脯平複因驚吓而猛烈跳動的心髒,語氣中不免帶上了埋怨——這對于相識多年的老友來說并不是問題。
“突然湊這麼近,還真是吓我一跳,假,呃,小太郎。”
不想再因他的人機回複打斷正常對話,她改口了以前對他的稱呼。
桂小太郎保持着湊近她的姿勢似乎是遲鈍了幾秒,然後才拉開距離,頂着一張純然無害,正經嚴肅的臉回複。
“是芽衣你又一副心事沉沉的樣子,本來我還以為是你也生病了。”
“小太郎……”
“果然是在擔心銀時出軌吧。”
……果然什麼細膩體貼都是錯覺。
剛還有點感動的橘芽衣瞬間獲得了坂田銀時的同款死魚眼。
“都說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桂小太郎無奈地搖搖頭,那副樣子看上去有些欠打,而橘芽衣也沒忍住給他胸口上來了一拳。
“不要總是拿我和銀時開玩笑啊,真是的。”
雖然是這麼說的,這麼做的,但這般的相處讓橘芽衣找回了一些如以前那般打打鬧鬧時的輕松快樂。
“呃啊!”
桂小太郎誇張地叫出聲,倒吸一口氣。
“芽衣你最近是去學習怎麼變成女金剛嗎?力氣好大,要來攘夷嗎?”
聞言橘芽衣有些心虛地移開了眼神——不,不對呀,最近的力氣應該是能夠控制的——
“什麼女金剛,你就是想讓我加入你的——”攘夷。
話還沒說完,她移回視線擡起頭看清楚桂小太郎的那一刻,頓時瞳孔地震。
“……你誰?”
“真是的,芽衣你是在開什麼無聊的玩笑嗎。”
聲音還是她熟悉的那個聲音,然而——
“我是威爾斯·密斯啊。”
誰?
這個像是住在熱帶雨林裡的黑人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