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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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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從哪裡得到這樣東西的?”

裝飾隆重的布斯巴頓校長室内,氣氛沉悶得似是有一朵厚重的烏雲盤在那華美的穹頂下方。雲随着馬克西姆女士的怒氣猛地增長,黑灰色把四周布滿繁錦壁畫和深藍軟飾的牆壁都變得黯淡無光,透不過氣的凝重。

“這絕對不可能!連尼可·勒梅本人花了幾百年都沒有找到的東西,怎麼會突然出現?”

她臉色鐵青,大手狠狠一拍桌案,震得桌面上的墨水瓶和堆砌的文件都翻倒滾下。一份被揉皺一角的報紙被雜物帶着從辦公桌邊角掙脫,飄蕩到斯内普的腳邊。

伫立在房中的斯内普未有因眼前人的怒氣而動容,隻是挑起眉擡了擡右手,讓那張灰撲撲的紙張輕盈浮起,攤平在眼底。

“盧浮宮本月展訊:神授王權與秘寶——”

原是一份麻瓜報紙的文娛闆塊,黑白分明的字迹底下是一幅彩色的照片宣傳畫。畫面中,數枚金光璀璨的王室珠寶被擺放于精心設計的緞面綢布,在昏暗的暖燈烘托暈染下,綻出奇異的華光。

其中一枚戒指尤為醒目。那是一隻由純金鑄造的指環,四面皆是精巧的戒托,每個戒托上都鑲滿了三圈的寶石,以細小均勻的珍珠隔開。這五彩流光又共同簇擁着中間一顆珍貴無比的藍寶石——天青藍色,通透純淨,勝似一汪聖泉。(1)

這種藍色很稀有,也恰與馬克西姆身後的高椅上的裝飾相似,那是布斯巴頓優雅純粹的代表色。

盡管僅僅是一張印刷照片,這枚戒指依然透過紙面傳達出一種神秘、莊嚴、不容亵渎的儀式感,不太像一件尋常的王室寶物。

“百年後意外重現的王室珍寶,由一位愛國商人慷慨捐贈。這些珍貴遺物,原本存于自中世紀以來便與法國王室密不可分的聖但尼修道院,于戰亂中被偷竊……”斯内普看着這張照片的描述,低聲念到。他擡起眼眸,眼底掠過一絲錯愕,轉向滿臉急躁的馬克西姆女士,“這是?難道是之前您提過的……?”

“……正是。”回答從馬克西姆女士咬緊的牙關擠出,繼而挺直脊背,提高聲道:“我們必須阻止這件事,西弗勒斯。這東西絕不能進入法國,我們必須馬上将這件事告訴兩國傲羅——”

敲門聲是在這個時候響起的,打斷了馬克西姆的話。

沒等兩個人來得及做出對應,斯塔克洛夫的聲音就在門外傳來:“不好意思來晚了。也并不是我們故意要打斷你們的對話,兩位校長。”

随即,校長室的門被推開,一道巨大的身影伴随寒冷的室外空氣倏然灌入。斯塔克洛夫大步走進房間,他的眉峰緊蹙,身後還跟着法國魔法部的傲羅主任,萊昂·德拉克魯瓦。

斯内普與馬克西姆飛快交換過眼神,便聽到斯塔克洛夫沉聲問:“是否發生什麼了要事?”他徑直來到馬克西姆的桌前,目光帶有些許逼問的味道:“這聽起來像是很不妥,我希望得到您真摯的解釋,奧利姆。”

“馬克西姆女士,”德拉克魯瓦跟着補充,“如果是有什麼突發情況,請立即告訴我們,好盡快布下對策。剛剛聽來,似乎是與魔法遺物有關?”

片刻的沉寂橫貫。斯内普很确信,方才浮在天花闆的黑雲,如今已沉降下來纏住在場的四人。

“兩位來得正好。”他回身向前一步,将手中的報紙遞給斯塔克洛夫和德拉克魯瓦,“是與這些東西有關,但具體情況,還煩請馬克西姆女士為大家解釋。”

馬克西姆深歎了一口氣,全身像被抽走魔力般重新跌坐回校長椅。她低下頭,寬大的肩膀微微塌下,十指抵在一起,趁三人閱讀報紙的片刻,陷入沉思。

等到三人再度看向她時,她意志消沉地攤開手掌,猶豫着開口:“諸位,把斯威克主任也叫過來吧,我确實有要向你們坦白——不,應該說,向你們求助。我們可能要面臨一個大麻煩,關于…… 保管在布斯巴頓地下的東西。”

……

明明是十二月初,天氣早就褪去秋日的暖意,可隻要是個清澈的朗日,盧浮宮的露台依然座無虛席。

四周人群擁擠,帶太陽眼鏡的,寬檐帽的,說着全然聽不懂語言、高舉相機的東方面孔,都擠滿了這方狹長的戶外空間。不少人特地選擇沒有被遮陽傘和建築物陰影覆蓋的地方就坐,酣暢地沐浴在太陽暖光下。

隻能說,不愧是熱愛晴天的歐洲人嗎,蕾雅心想道。

輕輕放下餐盤,她順勢倚靠護欄邊的一尊石雕塑。舒适的暖風吻過她的面側,往下眺望,從這裡可以看見大半個巍峨的盧浮宮,擁有着百年曆史的宮殿建築再一次見證了新的一天。偌大的廣場正中央,透明的玻璃金字塔将巴黎的碧空完好地映照了下來,澄澈得宛若一顆無暇的鑽石。

“之前來過盧浮宮嗎,蕾雅?”坐在對面的賈斯廷突然問,他雙手捧起火雞胸肉三明治,咬下一大口。

護欄邊上的人兒回過身,正巧望見端着餐盤尋找他們的莫爾,便揮了揮手:“莫爾,這邊!”

放心确認到莫爾朝他們過來,蕾雅才拉開金屬椅子坐下,回答道:“好幾次,畢竟我媽媽喜歡逛博物館嘛。逛的時候,也會跟我和爸爸講解各種文物的典故,但是嘛,”她拆開濕巾,擦幹淨手後拿起叉子,挖下一大塊酥脆的法式鹹派,笑道:“我們倆基本都記不住。”

賈斯廷跟着笑了下,莫爾在這時坐到蕾雅旁邊。

果然,她還是沒有抵住誘惑,點了猶豫了很久的巧克力蛋糕。它被精心制成了一座小巧的金字塔,外層大概是薄脆的巧克力殼,造型與入口的玻璃金字塔一模一樣。

她毫不遲疑地用叉子敲開外層脆皮,輕聲感歎一句:“啊,裡面原來是慕斯蛋糕啊。……蕾雅,要不要嘗一口?”她對正好奇地盯着自己盤中糕點的後輩提議道,将第一口蛋糕遞了過去。(2)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蕾雅給她一個感激的笑容,點着頭順從地把蛋糕卷入口中,柔軟細膩的慕斯在舌尖即刻融化了,“好好吃,謝謝。”

“後悔沒點這個,點了馬卡龍了吧?”莫爾得意地收起叉子,裝作打趣地睨向旁邊那位鼓起嘴的人。話音落下,莫爾打開塑料蓋,把香氣四溢的橄榄油倒入金槍魚沙拉。

“我們是不是太惬意了?”賈斯廷忽而說,“……也不清楚他們守在地下,午餐會吃什麼。”

他話裡所指的是哈利、埃文斯和弗洛拉他們。“救世主”那張在巫師世界人盡皆知的臉,實在不太适合跑到公衆面前。畢竟,誰能确定這裡有沒有混進麻瓜裡的黑巫師。

“反正不會餓着他們。”莫爾聳了聳肩,“既然主任們特意讓我們裝成遊客,就别想太多,好好扮演我們的角色。”她一邊說,一邊把生菜葉送到口中,順便舔掉嘴角沾上的沙拉醬。

賈斯廷吃完了他的食物,将包裝紙和用過的紙巾一同折好,整齊放回餐盤,随後端起熱咖啡,“但先不說這裡實在是大得難以防範,你們覺得,他們真的會來?”

莫爾仍在咀嚼食物,聞言隻将眼珠暗示着晃到蕾雅那邊。

蕾雅正努力地把傾斜紙盤上的菠菜和雞蛋碎攏在一起,聽見問題後想了想,嘟哝着答道:“很可能就是這幾天,那批展品,已經抵達了。”

這是斯内普在今早以手環告訴她的。

事實上,她還知道那件據說能夠破除布斯巴頓地下禁區加護咒的魔法遺物,是“愛國商人”盧修斯·馬爾福委托妖精們按照原物手稿精心打造的赝品。這件赝品和其他幾件展品,會通過馬爾福家與麻瓜世界合作的産業鍊,被安全運送至盧浮宮倉庫,以确保它們在途中不被劫走。

但真正了解遺物是赝品的人,除了一同商榷得出計劃的斯内普和馬克西姆,也就隻有金斯萊、斯威克,以及眼前這位傲羅。不僅這件事,她還清楚真正的遺物,一直存放在尼可·勒梅為自己打造的隐匿墳墓中,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到底是位于地球上哪個角落。

另一件事,是斯内普他們不願冒險讓布斯巴頓成為決戰地點。雖然盧浮宮同樣不會是理想場所,但傲羅們早已布下針對麻瓜的隔離咒語,一旦戰鬥爆發,所有的麻瓜都會被立刻轉移。更重要的是,考慮到這個場所的特殊性,他們願意賭一把,賭黑巫師們不會冒險在這座承載着無數魔法寶物和曆史遺産的博物館内肆意破壞。

然而,無論是蕾雅還是斯内普都無法确定的是,他們真的會上鈎嗎?

亦或可能是,他們會不會早已潛伏在這熙攘的麻瓜博物館?如同那些蛀空屋梁的蟲蟻,在陰影中窺伺,隻待一個時機,便傾巢而出。

“你怎麼知道?”賈斯廷狐疑的語氣将蕾雅的思緒扯回現實。

“她的秘密武器,你忘了?”莫爾搶在蕾雅回答前騰出一隻手,扣住身邊人的左手,拉到半空晃了晃,“我們真該跟主任提議一下,讓傲羅們也配上這個,太實用了。”

午飯結束後,他們依舊保持遊客的僞裝,在盧浮宮的各個展廳“閑逛”,加強先前布下的監測咒語。

到了傍晚,暮光毫無保留地落到盧浮宮暖白色的石雕和拱廊,明燦在剔透的金字塔留下迷醉的斑斓,将其也融入落日金晖。

就在這段期間,身在布斯巴頓的斯内普依舊不時給她傳來訊息,詢問傲羅們和她自己的情況。蕾雅比任何一次都要明顯地感受到他的擔憂,尤其是離開布斯巴頓前,他多次囑咐她随身帶着那瓶作為她“工作禮物”的魔藥。

她聽他說,這是他曾花數月改良的萬能魔藥。不但能補血、療傷、恢複體力,甚至還能稍微增強魔力與運氣。她猜不到斯内普是怎麼制作出這種魔藥的,隻是很好像地想到如果拿去量産的話,大概他們這輩子都能衣食無憂了。

但斯内普從來不在乎這些,他追求的東西,似乎總是要更高更遠。

至于究竟是什麼,她沒有問過他。

蕾雅莫名其妙地開始思念數日不見的丈夫,下意識摸了摸衣服下被她體溫捂暖的魔藥。眼前,是臨近終場而逐漸安靜的畫廳,這是她和賈斯廷、莫爾巡邏過後,在入夜前會駐守的展館。

“Pardon, pourriez-vous m’aider(不好意思,您能幫我一下嗎)?”

從幾個人後方飄來一句法語,三個人立馬警覺轉向聲音的方向。

搭話的是一位衣着考究、妝容精緻的法國女士。那點綴着深紅的雙唇輕輕一抿,眉眼彎起,有萬種雅緻與風情流轉。她的目光輕柔地掃過三人,最終停留于站在最邊上的蕾雅那側,朝那雙碧綠的眼眸點頭微笑。

看得出神的蕾雅愣了愣,很自然回了她一個禮貌笑容,才注意到,女人的唇畔有一顆恰到好處的黑痣,更添幾分妩媚。

女人用帶有口音的英語重複了一遍:“Excuse me. Would you mind taking a photo for us(不好意思,可否幫我們拍個照片)?”

她側身,輕指不遠處一幅嵌有葡萄藤邊框的古典名畫,旁邊還有一位穿着駝色長風衣的棕發男士等在那裡。他正忙着調整鼻梁上的墨鏡,注意到他們的矚目後,十分紳士地欠身緻意。

賈斯廷頗有風度地伸手準備接過女人遞來的相機,溫和地用法語回應:“Avec plaisir(很樂意)。”

然而,就在賈斯廷指尖快要碰到相機的一瞬,展館内的明燈忽然短暫地閃爍了。

根本沒時間去判别到底是電路的原因,或是别的什麼,蕾雅大喊一聲:“别去!賈斯廷!”

莫爾也顧不上場上麻瓜們投過來驚異矚目,手一翻就凜冽地抽出魔杖。就在下一秒,頭頂暗藏于壁飾後的白熾燈悉數爆炸,玻璃碎屑夾雜着龐大的魔力灑在頭頂,像一場突如而來的龍卷大雪。遍布角落的防盜警報随之響起,尖銳的聲音讓麻瓜們大叫着四散奔逃出房間,很快被籠罩在博物館上空的反麻瓜防護罩轉移到館外,到處都是盛放出的白色輝光。

“Bonsoir, Aurors(晚上好,傲羅們)。”可這混亂的局面反倒襯得女人越加從容,像個觀看無聊戲劇的場外過客。

微弱的地燈映出那位女士再也沒有了溫度的笑,猶如戴上一幅鬼魅面具般陰森。這時,牆邊的男人手裡的墨鏡變成了一根魔杖,露出底下一雙透着冰寒、詭異的眼睛。

他的手腕緩緩一揚,霎時間,牆上所有的名畫被一股力量撕扯掀起,在空中化成鋒利的金屬片,與漫天的玻璃渣一起朝傲羅們襲過去。

“跑!蕾雅!去找主任!”莫爾反手一推,甩出一道盔甲護身,硬生生接下急迫的沖擊。

淺白色的光弧和莫爾一起被震退到破裂的牆磚刹那,她旁邊的年輕傲羅已在原地消失。

再次雙腳着地時,蕾雅被地下冷冽的潮氣吞沒。她快速施展出幻身咒,看了看身後,确實是她到過的衛生間——盧浮宮的地下空間稱得上一座隐秘的小型地下都市,這是經過多次擴建的結果。

她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專門用于儲存展品的一側,由衆多走廊串聯的保管室、修複室、鑒定室等等功能性房間讓這裡成為錯綜複雜的大迷宮。而另一側,則是尚未完成發掘的考古遺址,那裡還有幾條秘密隧道,用于緊急情況轉移珍貴藏品的。

即使身處地下,她已聽見警報貫穿整個盧浮宮,接連不斷的爆炸和震蕩響徹每個角落。與此同時,全場地的反幻影移形咒語就被觸發了,緊接着,是提前布置的魔法陷阱啟動的聲音。菲尼克斯之火的滾滾熱浪與鎖鍊牢籠帶來的高強魔法能量,令地底空間也回蕩着止不住的轟鳴。

她一刻也沒有遲疑地奔向存放那件遺物的保管室。掠過一扇扇防盜門,她撥開衣袖,準備給斯内普傳去訊息,低頭間卻瞥見大衣下擺沾染了一片刺目的紅。不用細想,那是莫爾的血。

“莫爾,賈斯廷……”她喘息着閉眼,向梅林祈禱他們能全身而退,或者至少堅持到其他傲羅到場。但她很清楚,現在不是沉溺于擔憂的時候。

「他們來了」

給斯内普傳完信,她便聽到從遺迹那個方向飄過來的戰鬥聲,在這空曠寂寥的地下走廊實在是過分清晰。

壓下心中泛起的寒意和跑得過快的不适,她再加緊腳步朝向那個保管室的方向。拐過一根粗重的承重柱,遠遠地,她望到幾個身披黑袍的身影闖入保管室正門,他們高舉魔杖,把沿途的一切障礙物都炸成碎片,包括——守在倉庫入口的埃文斯和另一名傲羅。

一連串魔咒的光輝閃過她的眼前,混凝土牆被轟開一個碩大的豁口,坍塌的天花石闆将堆砌在走廊的保存箱盡數砸碎。木屑和滾塵未來得及消散的須臾,慘烈的男人叫聲直刺她的耳膜,緊接着,兩道發白的綠光穿透了翻騰的塵幕。

蕾雅用盡全力跑向他們,解開幻身咒,她的魔杖瞄準到其中一個黑巫師。隻是還沒來得及跑入攻擊範圍,她就眼睜睜地看着埃文斯被綠色咒語擊中、僵硬地倒下,他的身體砸在滿地木闆和石碎之上,一聲悶響。

不。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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