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鄧布利多不出言提醒,我也知道不能沉迷。我沒有沉迷,隻是有些恍惚而已。
“我還是想當巫師的。”我說,“我已經有植物了,但不夠,我的植物,包括槍,都是誰都能用的,我還擅長近身搏鬥,但一個咒語就能阻止我……總而言之,火力不足恐懼症。”
“你得知道,大部分巫師如果沒了魔杖,也就和麻瓜無異。”鄧布利多說,“即使少數會無杖施法的人,魔咒效果也會大打折扣。但對身體的鍛煉是永遠不會消失的。”
“隻要我不殘疾。”我說。
鄧布利多笑了:“你如果這麼思考,可就别想有反擊之力了。”
我:“我真差點殘疾,七歲失火,孤兒院不願意花錢,如果不是我偷偷讓那個誰拿我的錢去醫院,我左腿就沒了。”
“逃脫這種命運,無論是用什麼辦法,難道不算是一種強大的自我保護能力嗎?”
我還想說話,鄧布利多卻豎起食指,并伸手拉下了我的兜帽。
幾秒後,腳步聲開始靠近,兩團空氣開門走了進來。
哈利·波特和羅恩·韋斯萊脫下隐身衣,站在厄裡斯魔鏡前。
“……我的家人……”
“……魁地奇杯……”
“哎呦!”哈利突然叫了一聲,“它打我——赫卡蒂的紫藤花!安靜點!”
我怒瞪他:它什麼它,我孩子好心提醒你不要沉迷,你什麼态度?
“是的,她還沒有回信,”嘀嘀咕咕着,哈利回答羅恩,“我有點奇怪,正常情況下,她早就應該回信的。”
以防萬一,我今年給哈利的聖誕禮物是一大堆植物種子和一塊滿電的陽光電池,配說明書,我甚至把有一定智慧的紫藤花和常春藤都各寄過去一條。雖然植物們也不喜歡魔法,甚至比他們媽媽我更嚴重,直接波及到不喜歡這種全是魔法的環境,但為了眼皮子下長大的哈利,他們都捏着鼻子同意了。
果不其然,早上沒起床多久,哈利就寄來一封滿是疑問的信,中心思想是這些植物哪來的。
想到這,我心虛地摸摸鼻子。
哎呀,早上收到鄧布利多的禮物就太激動了,再加上一天都忙,不是回孤兒院陪孤兒慶祝過節就是回大牢陪孤寡老人過節,收拾收拾就到晚上了。
我連回家(回霍格沃茨)的事情都推遲到了傍晚,那封詢問情況的信至今沒來得及回,情有可原,不是嗎,咳咳。
“說不準是啞炮。”羅恩咕哝。
那倒不是,我想。
“……你都看了一晚上了……”
“……你那有什麼好看的……”
哦,重新争執起來了。
“喵!”
在這一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進入了隐身狀态。所有人都一聲不吭,直到貓咪疑惑地消失在黑暗中。
“走吧。”看着洛麗絲夫人離開的背影,松口氣的羅恩推搡哈利。
于是劇目結束,幕後的演員也紛紛離場。
“歡迎你随時再來。”鄧布利多說。
所以我在期末考試的晚上再來了。
既然他不在,隻在抽屜裡留下了新的隐身衣,我可就不客氣了。
“怎麼樣,看到了吧。”守在門縫邊很久很久後,我終于聽到了壓低的說話聲,是哈利,“斯内普已經順利通過了路威。”
他們專心緻志地相互勸告打氣,沒人發現身後綴了一個人,以旁觀者模式陪伴他們進入橫版闖關遊戲。
該橫版闖關遊戲中,赫敏格蘭傑小姐擔任解說,她看到仙人掌突然拔高射下真鑰匙時問了半天,看到巫師棋砍向羅恩的腦袋卻隻打碎半個南瓜時頭腦風暴了半天,看到沒開花的藤蔓包着所有種子纏着哈利穿過火焰時背了半天課本。羅恩不得不請求她拜托閉一會兒嘴。
一場争吵被叮鈴咣啷的聲音打斷,赫敏和羅恩屏息很久後,哈利茫然地走了出來,才讓我松開緊握的拳頭。
知道他不會有事是一回事,親眼看到是另一回事,要不是我在這邊能“聽”到那邊的藤蔓表示哈利十分安全,我會毫不猶豫地脫下會被黑色火焰燒着的隐身衣,用自己帶的另一根常春藤防火進入,把伏地魔和鐵三角的感受放在最後。
“斯内普怎麼樣了?你打敗了他?”羅恩急切地問。
“……不。”哈利一臉迷茫,“不是斯内普,是奇洛,被……紫藤花絞死……暈了?”
“哈?奇洛?怎麼會是他?”
“那神秘人呢?你看到他了嗎?”
“看到了,在奇洛後腦勺上,被……我也沒看清都誰出了多少力,伏地魔看到那些植物就開始尖叫‘又是它們!是誰給你的!’然後想過來攻擊,很奇怪,他完全越不過花盆。後來他好像實在打不過了,好像跑了。”
“?”
“……”
“原來是這樣啊。”後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們猛然回頭,看到了阿不思·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教授!”他們一起叫起來,哈利趕忙從口袋裡掏出魔法石,“哦,對了,教授,魔法石……”
“哦,我就猜到會是這樣。”鄧布利多看起來很高興,隻是瞥過他們身邊某處時頓了頓,目光微微閃爍,但笑容仍在持續,“我們不妨邊返回邊說吧,直面伏地魔後,我認為你很有必要見見龐弗雷夫人……”
那兩根藤蔓突然從哈利的手臂攀過,順着鄧布利多接過魔法石的動作沖上了他的手臂,哈利莫名覺得那樣子有點親昵。
他正要開口,自己還在思考這是什麼情況,就看到鄧布利多熟練的撫摸了兩下,說:“我的天啊,赫琪連他們都借你了?”
哈利一下子把自己想說什麼全忘了:“您認識赫琪?”
“是啊。”鄧布利多笑眯眯地點頭,卻不接着解釋。哈利急切地問:“她是不是——她是什——她是怎——”
“她是個麻瓜,隻是有點特殊,至于别的,”鄧布利多頓了頓,愉快地說,“是個秘密。哦,我們到了,走吧。”鄧布利多揮揮魔杖,一個梯子立刻出現,示意其他人先爬出去。
當所有人都爬上梯子後,一個極其微小的聲音響起:“那我就走了。”
“好,再見。”鄧布利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