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被小白龍纏得緊,想着反正在原地等觀音需要時間,打一場也無妨。
“也行,我都好幾年沒怎麼活動筋骨了,你要真想和我比劃,那就比劃吧。”
孫悟空和玄奘重回肉身之後,天剛蒙蒙亮,霧色彌漫在山林之中,裹挾着青草的味道一陣陣撲鼻而來。
玄奘第一次體驗長久的靈魂出竅,剛轉醒過來,整個人都酥麻麻的,渾身不得勁。
“悟空,快扶我起來,腿麻了。”玄奘自然地伸出了手,等着猴子過來。
躺在樹杈上的孫悟空翻了個白眼,麻溜地下了樹,沒抓上玄奘的手,而是拽着他後頸處的衣領,直接給他提溜了起來。
玄奘被這麼粗魯地對待,狠狠一跺腳,大喊着,“你不是要去比劃嘛,快去吧,近日趕路無聊,我正好看場武鬥好戲。”
“你以為比武狀元呢,我們是鬥法,你個肉眼凡胎的,能看個鬼去?在這待着吧,等我回來。”
說着,孫悟空掏出臨虛鐘挂在了他睡覺那棵樹的樹杈上,随後一個筋鬥就飛得沒影了。
林黛玉見孫悟空走了,便化作一根藤蔓纏繞在了挂着臨虛鐘的樹上,準備悄無聲息地拿走它。
不曾想,她的藤蔓末端剛夠到臨虛鐘時,虛空之中便飛來一縷金光,落在了玄奘面前。
林黛玉不敢動了,她連忙收斂起所有的氣息,蟄伏在樹幹上。
幸好,這樹因為被孫悟空躺了一晚,上面都是他的氣息,自己又是一株草,五行屬木,與山川相融,多半不會被發現。
那金光化散後,便顯出真身來,竟是觀音大士。
林黛玉曾經在火焰山見過她一面,印象深刻,一晃便過去了許多年月。
玄奘一瞧見觀音,立刻扔了嘴裡的餅,“騰”的一下坐起來,忙迎了上去,恭敬行禮道,“不知觀音駕臨,有失遠迎,萬望恕罪!”
“不必多禮。”觀音笑道,“待你此去修得正果,你我便同坐蓮台,這禮數我可受不得。隻是那潑猴本該與你一道,不知為何,不見了蹤迹?”
玄奘眼咕噜一轉,忙解釋道,“隻因有一隻山虎将我的白馬攝了去,我那徒兒去尋白馬了。”
“哦?”觀音又笑道,“那潑猴品性跳脫,自由散漫慣了,不知你能否震得住他?”
玄奘扯了扯嘴角,欲言又止。
觀音察覺到了玄奘的為難,“在我面前,但說無妨,我還是能制住他的。”
林黛玉在一旁聽着,自然能明白觀音話中的意思,便是要為玄奘撐腰。
就是不知道,她要怎麼撐了?
玄奘一聽這話,心中一動,感激地對着觀音又行了一禮,“菩薩,悟空平日裡倒還盡心,隻是偶爾頑劣,我又手無縛雞之力,自是不敢多言。菩薩有心為我,我心領了。隻是此去山迢路遠,菩薩幫得了我一時,也幫不了我一路啊。”
“無妨,無妨。”觀音笑着拿出一個鋼圈來,抛給玄奘,“隻要将此箍戴在那潑猴的頭上,他便掙脫不得,我再教你念一咒,名為定心真言。他若不服你使喚,你就默念此咒,他便會眼脹頭痛,腦門皆裂,屆時他自受你管教。”
“這……”
玄奘收了金箍後,臉色稍有些茫然,但很快又收斂起來,對着觀音笑道,“多謝菩薩點化。”
觀音欣慰地點了點頭,“稍後,我便讓那攝了你白馬的妖孽與你做個腳力,你便與悟空一同西去吧。切記,定要尋個機緣讓他戴上那箍。”
“明白。”玄奘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