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是從哪裡聽說到它的？”無鋒并沒有直接回答林黛玉的話，反問道。

林黛玉沒有時間完整地解釋給他們聽，便隻能粗略地說，是從一個小惡魔嘴裡聽來的。

一聽到“小惡魔”這個詞，他們又面面相觑了一陣。

随後，玄錦說了一句讓林黛玉感到意外的話。

“既然黛玉問了我們，我們也不好隐瞞，我看，還是說吧。”

林黛玉瞧着他們的樣子，心下一緊，“可是有為難之處？”

無峰搖了搖頭，感慨道，“都過去了那麼多光景，蒼海滄田，鬥轉星移，即便有為難之處，也都随着時間煙消雲散了。”

“還是我來說吧。”商商抖掉身上的灰塵，往林黛玉的方向進了一步。

不知過了多久，在商商主講，其他上古遺脈們的補充下，她對小天使和小惡魔兩族的認知，大緻有了了解。

原來，在上古時代，本無三界，天庭、人間和地府是統一混沌的狀态，小天使和小惡魔原本也同屬一脈，但後來分化為了兩支，小天使以善念為食，小惡魔以惡念為食。後來，世界因清濁之氣一分為三，吸取世間清氣的飛升天庭，吸取世間濁氣的下落地府，沒有吸取的則留在凡間。而小天使和小惡魔，則是為數不多能随意出入三界的物種。

一開始，存在于這三個位面的生靈彼此互不幹涉，過着各自的生活。直到天庭的生靈發現，隻要獲得凡間生靈的信仰，就能排出體内的雜質，讓清氣變得更清，繼而從自然中獲取力量，不斷修煉，成仙成神。

但小天使很反對這件事，因為要想有信仰，就必須有苦難；苦難豢養深刻的靈魂，深刻的靈魂孕育信仰。要想有苦難，就必須有紛争；紛争必然滋生戰亂和非自然的死亡。由此，善念生存的土壤必定幹涸，這對小天使來說是很不利的局面。

但最終，小天使還是沒能阻止這一場天庭衆生對凡間信仰培育計劃的實施。

甚至，為了阻止這一計劃，小天使還提前滅絕了。

小惡魔一脈受到了小天使的牽連，天庭衆生決定對小惡魔也斬盡殺絕。

為了逃避被滅族的命運，小惡魔傾全族之力，将凡間與地府隔絕開來，确保那些吸食濁氣之物不會染指凡間生靈，以此來遞交投名狀，保全了族中最後的血脈。

而面對這一切的紛争，凡間的上古遺脈們都選擇了獨善其身，他們除了活得長久以外，和凡間之物相比，幾乎沒有什麼不同。

那個時候，他們根本沒有能力應付天庭那些生靈。

說完這些，幽冥還不忘強調一句，“我們當時是真的沒什麼本事，當時凡間通行和信息傳播都很不方便，我們雖說隐約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具體的情況也不太了解。現在知道的這些，也是後來慢慢了解全的。不過，雖說是這樣，對于凡間和地府發生的一切，我們也是十分歎惋。”

林黛玉無奈地笑了笑，表示理解。

“我明白的，若非如此，你們也不會活了那麼久，法力等級還和我不相上下。”

有了師父《神魔心照經》的加持，經過這一陣子的修煉，林黛玉的法力已經升到了玄仙二品，确實已經比得上他們中的一些了。

玄錦尴尬地回應道，“正是如此，所以當初具體發生了什麼，我們也不大清楚，隻知事情的大緻走向如何。就像如今的唐朝，即便是生活在當代的百姓，也無法知曉宮廷秘事。”

“能從你們這打聽到這些，已經算是意外收獲了，我還要再去給你們請個夥伴，就不再此地逗留了。”林黛玉笑道。

商商不由得追問了一句，“可是你先前說過，那個住在水裡的？”

林黛玉：“沒錯，他此刻應該還在鷹愁澗，我去尋了他來加入你們。”

“什麼，什麼？又有朋友要來？”趴在樹梢上休憩的藍褶聽到林黛玉的話，登時來了勁頭，“這地方簡直是個天堂，居然有這麼多老朋友，太完美了！”

林黛玉拜别了大荒卷裡的上古遺脈們，出了卷後便徑直往鷹愁澗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