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五條悟一覺睡醒已經是十點多了。
他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拿過放在一旁的手機開機,他有一個說不上好還是不好的習慣,每天晚上睡前都會把手機關機,要等到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才會開機。
手機一開機,好幾條短信就迫不及待出現在了屏幕上,全都是夏油傑發過來的。五條悟點開第一條内容,是七點整發過來的:問他起床了沒。
緊接着是七點二十發過來的:說是自己去食堂了,需不需要幫忙帶早餐回來。
然後是七點四十的内容:提醒五條悟幫忙帶的早餐放在他宿舍的門口了,記得取。
最後還有一條八點整的:說是自己先去教室幫忙了。
掀開被子下床,五條悟出門去取夏油傑帶給自己的早餐。他打開門往左看,一個紙袋就放在他門口靠邊的桌子上,這張桌子剛好位于五條悟和夏油傑宿舍房門中間的位置。
袋子裡面是幾個紅豆面包和甜牛奶,經過這幾天時間的相處,夏油傑已經充分的了解到了五條悟的口味,隻要是甜的,就沒有他不愛吃的。這家夥是什麼女子高中生嗎?夏油傑不止一次有過這樣的疑問,這時他就會想起父母的教導,不要對别人的喜好指手畫腳,良好的家庭教育讓他并沒有說出口過。
穿過的校服都堆在沙發上還沒有洗,好在之前買的衣服都已經被送到了,五條悟随便從衣櫃裡找-一套衣服換上,戴上小圓墨鏡,然後給負責處理他日常生活的人發了消息,讓人來整理他房間,就叼着面包往教室走了。
‘六眼’收集到的信息已經告訴他了,宿舍一年級的這一層都不在,他要去看看他們倆背着自己都在做些什麼。
教室裡,正在幫忙貼彩帶的夏油傑打了個噴嚏,他踩在咒靈上揉了一下鼻子,才繼續把手中的彩帶貼好。他腳下的咒靈在空中後退了一段距離,等夏油傑确定位置正确無誤,才滿意的降落下來。
“好了,天花闆已經完成了。”
家入硝子見狀調侃道:“夏油,該不會是五條在背後念叨你吧!”
“可能是剛才吸到灰塵了吧。”
夏油傑轉移話題道:“接下來還需要我做什麼,庵學姐?”
“啊?”
庵歌姬原本正看着夏油傑操縱的咒靈有點愣神,她雖然知道這一屆的學弟裡有個咒靈操使,但一直沒接觸過,直到今天才算是第一次見面。
她也不是沒見過可以驅使咒靈作為式神的術師,但像夏油傑這樣根本都不需要下命令,就直接如臂使指沒有一絲卡頓的确實少見,尤其是那隻被操縱的咒靈看起來還保留着原本的意識,一點都不僵硬。
“哦哦,不用了,把這些貼完就可以了。”
“那個,麻煩你了,夏油學弟。”
被夏油傑表現出來的禮貌體貼迷惑了的庵歌姬發自内心的覺得這位學弟真不錯,跟那些出身自世家眼高于頂的咒術師們一點也不一樣,心想還好有冥冥前輩提議也邀請上了一年級的另外兩個學生,要不然這位學弟要是誤會了自己是在排擠他們該有多傷心啊!
平時總是大大咧咧的庵歌姬難得内心多愁善感了一會兒。
“不用客氣,學姐,我隻是幫忙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
夏油傑笑着道,心想畢竟以庵學姐和硝子的身高來看,如果不借助工具的話,黑闆上面的高度對她們倆來說确實是有點高了。
庵歌姬可不知道面前熱心禮貌的學弟正在内心蛐蛐自己和家入硝子的身高,見教室裡的布置算是告一段落了,愉快的和一年級的後輩們聊了起來。
她知道面前這兩人都是從小在普通人社會長大的的,心情振奮之下還當即對兩人打保票,要是遇見什麼困難盡管來找她,為後輩們解決問題是她義不容辭的責任。
“傑,硝子,你們在說什麼?”
一進教室,就看到聚在一起有說有笑的三人,五條悟把嘴裡的最後一口牛奶咽下去,直接插進了幾人中間,拉過一邊的椅子倒坐,趴在椅背上:“老子一個人好無聊。”
“悟,你來了。”
“五條,早上好!”,家入硝子跟他打了聲招呼。
“早啦,硝子。”
見家入硝子不出聲了,夏油傑隻好擔負起了給在場的唯二互相不認識的兩位作介紹的任務:“這位是二年級的庵歌姬前輩,我和硝子在給前輩幫忙布置裝飾。”
“庵前輩,他是五條悟,我和硝子的同期生,今年一年級的最後一個人。”
庵歌姬穿着一身很典型白衣绯袴的神社巫女服,五條悟一看對方的儀态穿着就知道她應該是出身自某個神社的巫女,這樣出身的術師不可能對咒術界的禦三家沒有了解,肯定聽說過‘六眼’的大名。
五條悟推起墨鏡,蒼藍的雙眼不帶任何感情的觀察了一遍庵歌姬得出了結論,對方是個術式偏向輔助、自身體術也不算強的術師,這家夥有三級的實力嗎?他漫不經心的說:“歌姬是嗎,老子是五條悟,其他的你肯定聽說過,應該就不用老子多做介紹了吧!”
危險!被‘六眼’掃過的那一瞬間,庵歌姬有種自己仿佛是被大型食肉動物鎖定了的驚悚感,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戰栗起來,好在那種感覺就隻有幾秒,五條悟把墨鏡放下來遮住眼睛,那種感覺就消失了。
雖然确實聽過‘六眼’的威名,但是咒術世家出身的子弟一樣都會有些比較誇張的傳聞,她自然是沒有太把‘六眼’當回事過,直到今天真正感受到被‘六眼’注視的感覺時,庵歌姬才恍然發覺五條悟被稱作‘六眼神子’不是沒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