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的紀閑臨還在繼續和薛雲森聊天:“你沒跟Simple說我是紀閑臨吧?”
“沒提,咋啦,他不知道?”
“嗯,先替我瞞着,别告訴他。”
薛雲森點點頭,見紀閑臨起身似乎要走,便問:“你不繼續看了?”
“嗯。”
來的時候沒吃過晚飯,他們離開現場以後找了個飯館吃飯叙舊,薛雲森點了幾瓶酒,舉杯要跟紀閑臨一起喝,紀閑臨沒喝,薛雲森就一個人喝,喝了五六瓶,毫不意外地醉了。
小飯館顧客多,煙火氣也重,薛雲森發酒瘋也沒多少人在意,沒人說,他就說得更起勁了,猛灌一杯酒,被嗆到了還要繼續說:“我是年紀大了,但不是意識跟不上了....咳咳,咳咳咳,也不能,咳咳咳,讓我去當替補啊!咳咳咳”
他憤怒一下,又焉了:“我合約就剩一個月.....就一個月,讓我打打比賽,比賽怎麼了.....我又,咳咳,又沒有拖後腿!”
紀閑臨看着薛雲森,一直沒說話,如果臨安公司還有以前的繁華,他就有資本對薛雲森說:跟着我幹吧。
像從前在網吧時說的話一樣:薛雲森,跟我去打比賽吧。
但他沒有,他現在什麼都沒有,沒有錢,沒有能力,沒有勇氣。
“少喝點,明天會頭疼。”
紀閑臨搶走他的酒杯,卻被薛雲森一瞬間抓住了手,力氣大得他沒法抽回來,掙紮一下,不動了。
薛雲森需要一個發洩口。
“疼嗎?”薛雲森紅了眼睛,眼淚一滴滴地落,他洩了力,翻正紀閑臨的手——五根近節指骨,五條已經淡化的疤痕,刺得他心髒抽痛。
“我當時,怎麼就沒想過去找你呢....”薛雲森自責起來,“去找你的話,這些事情就都不會發生了,我們能一起打完夏季賽......”
他松開紀閑臨的手,重新拿起酒杯,喝了一杯又一杯,飯菜沒吃多少,哭了有一會,哭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紀閑臨去前台付了賬,思考怎麼把薛雲森送回去,太久沒有去薛雲森的家了,具體的樓層單元他想不起來,送回基地碰到呂華年又免不了尴尬。
這時,電話響了,是簡誠周打過來的,簡誠周本來比賽一結束就想走的,因為今天鬧的那一出,教練逮住他非要他來看剩下的比賽,讓他好好學學别人的隊友和别人的教練之間是如何相處的,硬生生拖了半小時多。
他躲進休息間,問:“前輩,你走了嗎?”
“走了。”
簡誠周有點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了:“好吧。”
“怎麼了?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