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錢瞅過來:“你真覺得這地兒能給你用上電?鳥不拉屎的,上哪弄那麼多電給電腦用。”
“哦,但我看10号休息室有空調啊,怎麼回事?難不成是這的老闆?”紀閑臨裝模作樣地拿過來幾張紙放手下,筆不停地轉。
三錢邊看那轉得跟小風扇似的筆,邊回答:“害,那咋可能,就一毛頭小子,跟高康使了點錢裝上了呗。”
“還真想見見我們老闆。”紀閑臨兀自喟歎,不轉筆了,蹙着眉,惆怅中帶着一點不得已地投入工作當中。
三錢學人轉筆,還沒琢磨透手型,就被迫中斷,他自然也是把紀閑臨的話聽了進去,椅子挪近問:“你沒見過我們老闆?”
“沒敢看。”紀閑臨搖搖頭,在40%一列的表格下寫下第一個名字。
“什麼叫沒敢看啊?”三錢胡亂轉了一下手裡的筆,一個沒穩住甩到桌上,他撿回來,把紀閑臨手裡的筆奪了:“别寫了,這又不着急,聊會天呗。”
紀閑臨歎道:“我就是個打工人,怎麼知道那老闆有沒有怪癖,萬一不喜歡被别人看着臉怎麼辦,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份工作。”
“唉,你說的也是。”三錢跟着歎氣,“我們這些打工的,都得看着老闆臉色辦事。”
他把筆還給紀閑臨,紀閑臨接過。
看人開始忙自己的事情,他不再多問,畢竟言多必失。
但有件事情能确認,三錢沒見過這的老闆,剛剛說出那句話,隻是故意試探他。
警察不管的事,紀閑臨自然也不想管,他如果跟這裡扯上太深的關系,到時候就難以脫身,萬一有什麼不幹淨的交易,牽扯到現實的公司,就麻煩大了。
當初給他介紹這份工作的人實際上是高康,他們兩個是在一家飯店認識的,說來很巧,那張招聘的單子,就這麼在紀閑臨路過的時候飄到了腳邊。
現在想想,真是被工資數目沖昏了頭,就這麼來了。
三級賽報名的人很多,全部整理出來花了紀閑臨四個多小時,外面的比賽火熱化進行。
紙張堆出來太多,以免被吹亂,紀閑臨把風扇檔位調低後坐回座位上,安排的工作算是做完了,他掏出手機摸魚。
“兄弟,你沒錢到這種地步了嗎,屏幕都不舍得換一個,看得我三錢真是揪心啊。”三錢伸着懶腰,瞄過來,“我以前幹的就是貼膜換屏的,要不我給你看看?”
紀閑臨挑眉,把手機遞過去,反正裡面也沒什麼重要的信息,給對方看看還能換取一點信任。
“啧啧啧,碎成這樣,裡面竟然沒變彩屏。”三錢說,“這屏幕不好換,你還是換個手機吧,要不了多少錢。”
紀閑臨:“不換能用多久?”
“不常用能用久點。”三錢把手機還給紀閑臨,“你來這賺了不少錢,換個手機都舍不得?”
“也沒賺多少錢。”紀閑臨答。
三錢作為過來人,一聽就聽懂了,他掏心窩地講:“我認識幾個賣二手手機的朋友,你什麼心理價,我明兒給你淘一個回來。”
紀閑臨真誠問:“100左右的有嗎?”
三錢眉頭一撅:“你咋嫩摳呢!”
他被傷了自尊,不說話了。
三錢也意識到自己話不對,硬着頭皮說:“那行,我明兒,明兒給你找找吧,明兒給你找找看,還有其他要求沒?”
“還能提其他要求?”紀閑臨眼裡微微顯露出一點期待。
“能....能吧?”
“屏幕大點,流暢不卡頓,内存大,沒别的要求了。”
“嘿你,行,行吧,我看有沒有吧,看有沒有。”
真不要臉。
紀閑臨在心裡替三錢說了。
房間安靜會,三錢耐不住,找紀閑臨搭話:“你真沒有見過老闆啊?”
紀閑臨沒想到對方兜了大半圈子,還能繼續這個話題,大概是因為沒錢得同病相憐引發的熟絡吧,他回答:“真沒見過。”
“哦~那是我想錯了。”三錢拱過來,“诶,我跟你講,這裡吧,不止比賽和幹這些活兩個方式能賺錢,還有一個方式能賺錢,就是看你願不願意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