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然不懂她腦子裡在想什麼,啧了一聲說:“不趕?那你又是讓酒店留心,又是讓門童注意的,好玩啊?”
“沒有、啊?”衛淩一怔,終于意識到江思然好像說的不是容容,重新側頭看過去。
發現光線不足的長桌後正坐着一個穿着黑裙子的女人。
桌面上擺放的鮮花恰巧擋住了她的臉。
衛淩眯着眼睛朝旁側讓了一步,沒能看清的面容立即清晰地映在她的眼底。
是衛澤秋。
哦吼!還真讓她給混進來了!?
江思然看見衛淩眼中倏然亮起的光,嗤了一聲說:“你還挺驚喜?我的天——我不懂你到底在想什麼了,衛淩,虧我替你緊張半天,得了,算我白操心,您忙去吧。”
衛淩看着陰陽完自己就要走的江思然,知道她這是生氣了,忙伸手攔人:“哎,幹嘛?生氣了?”
“沒有,我要喝酒去,你讓開。”江思然冷着臉擺手。
“别生氣嘛,我剛剛沒看見你指的是衛澤秋,我以為——”衛澤秋搭着江思然的肩膀解釋,記起她第一眼看見的容容,腦子裡轟的一聲巨響。
容容去的方向是長桌,衛澤秋就坐在長桌後,她們倆怎麼能碰面?!
“你等我一會兒。”堅信這兩人不該碰面的衛淩顧不上對江思然解釋完,拔腳穿過人群直奔衛澤秋的方向。
話隻聽了一半的江思然莫名其妙地看着衛淩遠去的背影,哼了一聲:“你以為?你以為是誰?那裡除了坐着衛澤秋還有誰?”
不滿地嘀咕完,她猛地擡起頭:“容容?!”
哦哦哦——就說她們倆是沾了緣分在身上的!還不承認!
堅決不承認的衛淩,一路抱歉地穿過人群,趕在衛澤秋發現“初戀”之前,将吃了秤砣鐵了心要到長桌前坐下的人攔住。
容容這會兒正被腦中的系統勸得渾身上下都是情緒,煩躁得恨不得連礙事的桌椅都給上一腳,冷不防被一隻手臂擋住去路,語氣差到沒朋友:“讓開。”
衛淩追過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可聽到她凍人的聲音時心口還是不受控制地顫了一下。
她心情看起來很不好,是有誰惹到她了嗎?剛剛沒看到有誰和她搭話啊,那……應該不是自己吧?
“呃,可以不嗎?”衛淩想得心驚肉跳,硬着頭皮擠出笑臉,被自己明知故問尴尬得連鞋子内的腳趾頭都在用力。
所以也完全沒能看出,站在她跟前的容容,在認出她的聲音後,周身彌漫的那股戾氣瞬間消失了大半。
隻知道,沉默将自己的尴尬無限放大延長,難受得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衛淩煎熬地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容容側頭看向自己,又硬着頭皮朝着手臂伸展的方向挪了半步,用身體将她完全擋在衛澤秋的視線範圍外。
“抱歉,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形暖燈,容容快速地眨了眨眼睛,終于記得用意識呼叫系統:“統子姐,你有後悔藥賣麼?”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