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寶貴,要珍惜呐!】
容容誠懇地想着:“謝謝你的提醒。”
但治标不治本的手段,根本沒有選擇的必要。
【然後你不改是麼??】
容容:“。”
手動結束對話。
【……】隻能引導而不能命令宿主的系統,不得不選擇沉默。
容容清掉那行久久不散的省略号,心裡無聲歎氣。
——她重生的節點是好的,她承認也領情。
可惜她重生時的狀态不好,這是無法更改的事實。
前世的種種都刻在她的靈魂裡,她對父母的愧疚更是深入骨髓。
這些從她回來以後面對爸媽時的拘謹,和光是想起來就疼得喘不過氣的身體狀态也能看出來。
時間回溯,人生重來,她當然是幸運的,應該感激的,可回檔的隻有時間和旁人。
她沒有。
她什麼都記得。
讓這樣的她安心去做一隻縮頭烏龜來保全現有的一切?
那她的那些疼痛豈不都成了活該。
這怎麼行?這怎麼能行呢!
容容眼中的光被一聲聲不甘的自問吹滅數,她沉着臉盯着變成灰白色的手機屏幕,麻木地眨了眨眼睛,右手使勁地掐着左手的虎口。
指甲印在皮肉中的刺痛感迫使她從漩渦中擡頭,像溺水的人在尋找救命稻草,也像怕黑的人在拼命奔向光源,她艱難地控制着僵硬的身體,無法聚焦的視線,掙紮着,偏執地找尋那道仿佛永不會熄滅的光。
對着窗口的衛淩心裡亂糟糟的,感受到身旁人的視線後,幾乎是下意識地回了頭。
容容沒想到自己的目光會那麼明顯,也沒想過偷看會這麼快被發現,慌亂地想要避開反而适得其反,尴尬得紅了臉:“剛剛走神了。”
衛淩餘光注意到江思然又八卦地轉了過來,微笑着擺擺手,沒有多說。
江思然沒看到想象中的好戲,失望地撇了撇嘴,猶豫自己是不是該說點什麼試探一把,車子戛然一停,到了。
三人一齊看向窗外二十四小時滾動的紅色标語,開門下車。
衛澤秋今晚的所作所為很好定性,進門之前衛淩也在心裡簡化過自己的訴求,再加上還有兩位目擊證人,所以事情推進得非常順利。
不過始作俑者衛澤秋表示自己沒有那麼多錢賠付給自己的好堂姐,需要聯系家人。
衛淩怕的就是那些人不知道,當即表示沒問題,但夜已經深了,身為受害者的她得先回家休息。
至于衛澤秋,因她的“一時沖動”給衛淩造成的損失已經超過五萬元,不管能否得到受害者的諒解,她今晚是肯定回不了家的。
江思然對此不免擔心,趁着容容去衛生間的間隙攬着衛淩說:“我對你的決定十萬個贊同,就是你家裡的那幫親戚你打算怎麼辦?”
衛淩對上江思然擔憂的眼神,輕笑出聲:“你覺得我該怎麼辦?”
江思然皺起眉頭:“我當然是希望你當斷則斷了。”
衛淩點頭:“那不得了,公事公辦。”
江思然豎起拇指,心裡不禁想起那幫難纏的家夥,眉毛不由得擰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