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知道昨夜裡發生了什麼的一家三口,臉上的震驚如出一轍,繼而神同步地盯向心虛的衛淩。
安靜的包廂裡明明什麼聲音都沒有,後者卻仿佛聽到了一連串的質問,緩慢地低下頭不敢和她們任何一位對上眼神。
原主不是個愛告狀的,衛淩本身也是,不過不同原主的漠然,她以前……隻有自己,雖然有個名聲在外的爸爸,但從不管她的事情。
在衛長峰的眼裡,隻要她沒死還活着,别的事兒就都不算是事兒。
久而久之,渴望親情父愛的小女孩也犯起倔來,受到再大的委屈也絕不回家多說一個字。
再後來,不止她不說,衛長峰死了,她即便想說也沒人可說了。
現在被戚毓蘭“逼着”像個小孩子告了狀,衛淩心裡像是被巨石砸過的水面,漾起層層發酸發澀、甚至混進期待和激動的波紋,同時還有種說不出的暢快和喜悅。
她們都很在意她,那三雙眼裡的擔憂和心疼真實得超過她藏在記憶中的無數次想象。
原來有愛的家庭是這樣的。
包廂内的氣氛在衆人的沉默中逐漸尴尬,戚毓蘭本意沒想壞了吃飯的氛圍,忙給站在衛州宇和衛璟悅身邊的江思然使眼色。
打小會來事的江思然立即打破沉默,開始轉移話題,盡量把各位的心情都給拉回來,不惜提起來之前看到的朋友圈,借了把容容的風。
以至于,這一頓飯吃完,隻有衛淩受傷的世界達成。
回到家,人更是直接被戴虹和衛璟悅一左一右架住,按在一樓的會客廳裡審問。
衛璟悅說:“姐,從酒樓出來的時候思然姐跟我說,衛澤秋被拘留了沒出來,是真的假的?不是騙我的吧?”
戴虹關心的則是:“你和容容已經發展到要送禮物的階段了嗎?你對她有好感?那想不想發展?你什麼時候送她鑽戒?”
衛淩本想回答衛璟悅的,一扭頭撞進戴虹女士的眼裡,再聽清她問了什麼,整個人都不好了,像是一尊石像定在當場。
眼見她沉默,急性子的母女哪肯罷休?一人抓住她的一隻手繼續追問,大有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誓不罷休的架勢。
衛淩隻好挨個回答:“她昨晚一起到警局幫我作證,那是我送的謝禮,衛澤秋是被行政拘留了,不是假的。”
衛璟悅踏實了,戴虹擺擺手把她支走,又見衛州宇往這邊走,一個眼神飛過去,後者利落改道邁上樓梯,回了二樓卧室。
衛淩:“……”
“你跟媽老實說,你對人家有沒有意思?要是有的話,你們好好發展,要是沒有,正好我明天帶你去見個人。”戴虹話說一半,忍不住歎氣,“别人家的孩子沒到年紀就開始談戀愛,你倒好,多少和你差不多大的都結婚生子了,好多都二胎了呢,你連個戀愛都不談,幹嘛?甯缺毋濫也不是你這個守法吧。”
衛淩想起之前江思然說的話,再想想原來的自己也沒談過,除了沒時間,最主要的是她确實不太相信感情這種東西。
四目相對,她想了想說:“您想帶我去見什麼人?”
戴虹神色一凜:“你想去?”
衛淩移開目光:“也不是,随口問問。”
戴虹的臉色好看了些,試探道:“那就是對容容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