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淩回到公司的時候,韓助理剛巧出去了,下班之前不大可能趕得回來。
站在辦公室門前的百合竹前,她想了又想,放棄叫員工回來加班的念頭,打算進去把沒看完的郵件過完就走。
畢竟想要準時下班的不隻有員工們。
郵箱裡一共三封未讀郵件,預計十分鐘左右可以完事兒,衛淩脖子抵在椅子頂部的頸枕上,垂着眼皮一目十行地掃着裡面的内容。
然而十分鐘過去,隻有搭在灰色鼠标上的指尖動了兩下。
又十分鐘過去,她的後背離開椅子,但人依舊沒有離開。
更離譜的是,這麼久過去屏幕上仍有兩封未讀郵件。
衛淩盯着屏幕上被螞蟻似的文字包裹住的人名,擡手揉了揉發酸的眼角,接着拿起手機給江思然發微信,結果不出所料,孟若珊的确和這個人有關系。
她閉了閉眼睛,想起在咖啡廳和衛澤秋面對面坐着時,從她身上看到的那串文字,乍一看好像是和先前在警局時看到的沒什麼不同,但仔細想想,末尾其實是變了的。
‘賬戶餘額80000+’換成了‘最近收入800000’。
一閃而過的提示,不細看的話是容易忽略。
可惜,沒有顯示這筆錢的來源,不過想來應該和姓孟的脫不了關系,否則以為澤秋的本事,這錢要想來的幹淨隻能是中彩票了。
衛淩重新靠回椅背,将剩下的兩封郵件看完。
距離下班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夏季天黑得晚,窗外的太陽雖然已經西移,但挂得非常高。
遮光簾拉了一半,衛淩陷在椅子裡看着掃到桌角的光,突然又不着急走了。
她閉着眼睛晃動的椅子,覺得有些事實在不值得占用早上的寶貴時間,于是在提前離崗前還是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把公司的HRD叫來了。
開掉一個人,對于衛淩來說,左右隻是一句話的事兒。
就像當初讓衛澤秋進公司,也隻是原主一句話的事兒。
可惜,受益的人總是健忘的,傲慢的,得不到時渴望,得到了就忘了,全當是自己有了本事。
衛淩哼笑一聲,下樓上車,掏出包裡的遮陽鏡戴上,迎着光單手轉動方向盤,在十字路口右轉,去幫戴虹女士拿她給衛璟悅定做的禮裙和給她自己定做的旗袍。
下周日是衛璟悅十九歲的生日,按照衛家的慣例,那一天必然會是隆重的熱鬧的。
不知道到時候容容會不會來……衛淩啧了一聲,覺得自己被太陽曬湖塗了。
人家會不會來,應該取決于會不會被邀請才對。
戴虹和衛璟悅她倆——衛淩歎了口氣,心想自己最近真是魔怔了,怎麼動不動就繞到容容身上,就算長在她審美點上也不能是理由吧。
正想着她下意識減速讓道的同時,不經意往車窗外一瞥,眼睛不由得瞪大:“容容?”
衛淩立即靠邊停車,降下車窗看向斜後方路對面穿着紅馬甲在給環衛工人發水的女人。
發型一樣,身影和側臉也都一樣,可她怎麼會在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