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忍不住他笑出了聲,抱着肚子直要笑得在地上打滾。
阮老三翻着白眼,很是不理解這些孩子的把戲,有什麼好笑的嗎?粗漢子完全不懂。
阿軟被他笑,氣得鼓起臉。
這人怎麼這般的無聊,還以為盯着她幹什麼,原來隻是想看她出糗笑話她。
哼,無聊,又傻又壞,壞死了。
她越想越氣,都有些理解這野人為何總被打了,實在是欠揍了些。
阮文耀笑得有多開心,接下來不會有多懵,他很快發現他的小媳婦兒不理他了。
雖然平時也不會和他說話,可現在一看到他就把臉扭過去了。
阮文耀就算是個傻子也察覺出不對。
“阿軟,你為什麼不理我啊,生氣了嗎?喂喂喂,你别走啊!”
阿軟躲他直接躲進了廚房。
阮文耀一時郁悶了,他看村子裡那些小丫頭這樣玩好像也會生氣,也不至于再也不理了吧。
難道要和小子們一樣打一架再和好嗎?
阿軟那細胳膊腿能打架嗎?
村裡的小丫頭們也不打架吧,她們都是很親熱地坐在一起兒說話,他可羨慕了。
他從小就一個人在山裡沒有玩伴,難得撿幾隻兔子狼什麼的,還總讓他養死了。
唉,不會以後都不理他了吧。
他越想越心煩,手裡的木頭片子被他磨出了火花。
阮老三撇着這狗兒子,一時也是哭笑不得。
看他發愁,又有些可憐他,這孩子每回下山看到與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三五成群玩在一起,他羨慕的目光一直偷偷盯着,偶爾還把村裡那些小女娃們盯羞紅了臉。
偶爾也有小子過來找阮文耀一起玩,阮老三一般都将他盯着眼皮下,不許他跑遠了。
村裡人笑他,“就算隻有這根獨苗也不用這樣擔心,看得這般緊,怕不是想栓在褲腰帶上。”
沒想狗小子馬上給他找到了借口。
那些小子想笑話他,被他打得哇哇叫。
阮老三帶着些得意,無奈地說:“我哪裡擔心他,這孩子力氣大,怕他給誰家獨苗打壞了。”
有了阮老三這話,再來找阮文耀玩兒的小子,都是和他攀比打架的。
小子們聽不得别人比他力氣大。
總是這樣,阮文耀又不喜歡找小子們玩了,偶爾會偷偷盯着玩在一塊的丫頭們。
直盯得那些丫頭們羞紅了臉偷偷瞧他,卻也沒跑開。
他和蔔家那壯丫頭走得近,開始兩人較勁比舉鐵錠子,可不知幾時,阮老三一沒注意的功夫蔔家丫頭的大手已經摸到阮文耀的大腿上。
蔔丫頭那眼神也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樣,阮文耀還懵懵懂懂吃着姐姐給的糖。
阮老三吓得連夜把他拎回了山上。
想想,這小子和同輩人相處時還沒吃過癟,現在碰着一個不哄着他的丫頭。
阮老三很想看看這兩個小的要怎麼鬧。
天色漸好,地上也幹了,爺倆翻出毛皮衣服在院裡翻曬撣灰,山裡人粗糙,即使是好皮子也沒寶貝着,就那麼随便放在大太陽下面曬着。
那毛皮衣服挂在那裡遠看像頭熊一般,阿軟猛一看到吓得愣了一下,這才繞着走開。
阿軟瞧不過去,将它們取到屋檐下晾着,太陽裡曝曬皮子不多久會發硬。
她原來有件白色的狐裘披風,瞧着别人打理時有諸多細節,她記不太清隻知道毛皮這些洗不得曬不得,隻能用帕子慢慢擦拭然後風幹。
她趁着爺倆去修葺地窖時,她拿着帕子給兩件毛皮仔細擦拭了一番,挂在旁邊讓風吹着。
爺倆沒瞧見這些,忙完又收拾着家夥什兒準備上山。
阮文耀與平日裡不一樣,一直低着頭不吱聲。
夜裡外面天已經黑透了,阮文耀一直沒回房,他一個人悶不吭聲地蹲在院角裡霍霍磨着柴刀。
阿軟在房裡沒睡,聽到外面霍霍的磨刀聲,心裡打着突。
想睡又不敢睡,那野人不會和她生了氣,半夜磨刀要殺她吧。
想想又有些不太可能。
她枕着藏在褥子下的剪刀漸漸睡去,不知幾時她對這個人有了不多的一點兒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