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不回去,就去我床上睡,怎麼樣?”
薩莎拉語無倫次地問:“那你睡哪?”
貝阿特麗絲被她逗笑了:“當然也睡我的床上啊,我可不會睡沙發的。哎呀,别亂動,當心掉下去。”
她在暗示她們可以一起睡在大小姐華麗精緻的床上,這怎麼可以?薩莎拉胡亂的拒絕:“别,不要!不可以!這太失禮了!”拒絕的話來不及組成語言,或者不如說是暫時失去了語言邏輯能力,話語以詞為單位被混亂地丢出來。
“聽你的,都聽你的。”大小姐對此一律視為無威脅性的裝飾性語素,在說這句話時已經邁步走過那扇聯通之門,把薩莎拉放在了她自己的床上,“現在要看看你的傷。”
薩莎拉變了臉色,捏住了自己的領子。
“怎、怎麼看!?”
貝阿特麗絲不以為然,“你不是也看過我了嗎?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在逞強。”
“……不,放我下來!你不覺得重嗎?”薩莎拉伸手推着她的肩頭,企圖拉開距離,但被人這樣抱在懷裡,怎麼看都像張牙舞爪的小貓吧。
“哦?你确定?”
薩莎拉忽然感覺到自己在下沉,驚叫一聲,本能地摟緊了貝阿特麗絲的脖子。
空氣一瞬間幾乎凝固了。她覺得應該放開手,但放手就掉下去了,可她的臉貼着貝阿特麗絲的脖子,聞到她身上輕快的暖香前所未有的熾烈,又覺得這個距離大小姐一定會生氣的。她們之前有那麼多次沖突,貝阿特麗絲都沒有生氣,但這次萬一真的踩到她的底線……
貝阿特麗絲笑起來,笑聲裡有一種她的音質裡特有的砂礫感,可薩莎拉不但不覺得難聽,反而覺得有一種特别的魅力。
震動從胸腔裡傳來,甚至讓她産生了一種她貼在貝阿特麗絲身上,用身體聽她講話的錯覺。
“我用了漂浮術啊,不會掉下來的,怎麼,你沒有感覺到嗎,薩夏?”
她落在自己床上,從未覺得它如此像一朵雲,羞澀又熾烈的味道不斷從貝阿特麗絲那邊飄來,快要溺死她了。大小姐抓住她的雙手,而她奮力抵抗,袖子滑落下來,露出結痂的傷口。
傷口并不深,但驚人地長,幾條一起呈現出一種縱向交織的狀态。個别痕迹有較大的錯位,暗示了當時絲線巨大拉力導緻的形變。傷口一直鑽到袖口深處,不知延伸到那裡。
而這樣巨大尺度的疤痕卻出現在這樣嬌小的雪兔子身上,把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膚表面弄出一條條殷紅隆起,顯得她更加脆弱易碎。
“真可憐……疼嗎?”貝阿特麗絲的手指輕輕地擦過一條條輕微隆起的疤痕,不敢使勁。
“……沒事的,還沒有貓抓得重。”
貝阿特麗絲似乎并不采信她的說法,而是讓澤維涅克固定住她的手臂壓在頭頂,一隻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裡,要自己親自确認今天她有沒有受更重的傷。
“你!你要幹什麼……好癢,不要……!”
“看看你有沒有對我說謊。”
“啊啊啊那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小小的少女驚叫着,聲音都因為驚吓而持續變調。她并不習慣被人觸摸身體,而被大小姐這樣沒有距離地對待,又讓她産生了不可言說的巨大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