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唐茹作為當事人最是清楚不過,暗暗握了握拳頭,隻言往後要加倍小心,說起今日之事,唐茹不禁紅了眼拿帕子抹淚:“再不想景小娘子竟這般待我,她人真好~”
香蓮聞言,又笑起來:“景小娘子好,景少監也好,奴婢看景少監對小娘子似乎是有意的。”
想當初,唐茹想給自己親娘,唐家已經故去的原配夫人,封大娘子,在三清觀供奉個牌位。
原本她父親唐志剛已經同意的了,人也都到三清觀了,可愣是被繼室餘大娘子使人喚走了,還是景承碰見,出面幫唐茹才将事情辦成。
“且看吧。”唐茹吐出這三個字後,再不肯多言。
除去這個插曲,景府的筵宴還是很成功的,席間,諸果子、菜式且不細說。
景家想買新宅,可這一時半會兒,哪裡就能尋到各方面都可心的?
倒是遇見了好鋪面、好莊子,價格也合适,左右要在京中置辦産業,也就買了下來。
景蓁做慣這些,家裡在沒有不放心的,隻由她操持,簽定契約,付過銀錢,景蓁随牙人到衙門登記過戶。
衙門裡辦理此事的胥吏劉押司,名喚劉全,景蓁到那兒除了照利的契稅雜費,還送上一匣子果子,自然還夾帶這幾個茶水錢,她話說得也好聽:置業是喜事,叫沾沾喜氣。
那劉押司笑着收了,隻說正好可以拿回去給獨女,小嬌嬌,甜甜嘴,接下來事情順利辦妥。
待出來衙門,景蓁又同牙人說,讓幫着留意合适的宅院,倆人告辭,之後景蓁便悠悠然漫步在繁鬧的東京街頭。
“小娘子~小娘子留步~”
忽聽一聲喚,景蓁循聲望去,就見路邊一個黑臉算命先生朝正沖自己招手。
那算命先生見景蓁回頭,立馬笑容可掬道:“小娘子算一卦吧,我看小娘子……”一副要說不說欲言又止的模樣。
呦~這是要勾自己算卦呢,景蓁都笑了,不過,景蓁倒也來了興趣,不待算命先生再說,直接問道:“大師,多少錢一卦?”
算命先生:“六文錢。”
“那行啊,就算一卦。”景蓁施施然來到攤子前坐下。
算命先生一臉的高深莫測:“我看小娘子印堂犯青,應是運勢不佳,想來近日怕是要有血光之……”
“哦?”不待算命先生說完,景蓁十分配合、适時地給出反應,在算命先生一副等着求破解的神色下,忽而扯唇一笑,随口道:“大師,我看姻緣。”
算命先生一愣,不過很快又端出個笑,道:“那~得加錢,十文。”
坐地起價,景蓁這下更有興趣了:“可以,不過若算得不準,我可不付錢哈~”
算命先生微微一笑,拿了紙筆推到景蓁跟前,隻叫景蓁寫一字。
景蓁拾筆,随意的劃了個“一”字,好整以暇的看向算命先生,然後算命先生就給話兒:“必得貴婿。”
景蓁十分好奇:“就這麼個簡單的一橫,大師你是怎麼算出來的?”
算命先生:“嘿嘿~看面相。”
“……好一個聲東擊西。”景蓁服了,拱手道:“敢問大師尊姓何名?”
算命先生擺擺手:“嘿嘿~免費姓趙,單名九,趙九,人稱趙半仙是也。”
景蓁:“趙半仙?哦~那還真是久仰久仰~”
趙九:“嘿嘿~哪裡哪裡。”
兩人正貧嘴,忽悠一下不知從哪裡冒出個極嬌媚的女子,口中喚着“趙半仙”調笑着就纏上來要趙九給她看手相。
趙九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将女子甩開,言說自己還有顧客,不想那女子就哭鬧起來,然後,景蓁便曉得此女子的身份,乃是教坊司的花魁,李念兒。
李念兒隻說趙九是嫌棄她是樂伎賤籍,看不起她,才不給她看相算命。
就在場面一度混亂之際,兀地響起一聲冷笑:“哼!瞧不起她?這是指着和尚罵秃子啊!來人,把攤子給我砸了,好好給他張張教訓。”
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一輛寶馬香車停到附近,剛剛的男聲就是從那馬車裡傳出的,話落,一群丁家就抄家夥撲了上來。
算命的攤子立時被砸了個稀巴爛,趙九被人按在地上往身上招呼,趙九扯着嗓子嚎叫起來: “殺人啦,救命啊……”
景蓁扯出個笑:“這不關我的事哈!”把她圍在裡面做什麼?
可景蓁想置身事外,哪裡能夠呢?
那些人根本沒有放她離開的意思,也不知是誰創到景蓁跟前的一人,接着那人握着手裡匕首,登時朝景蓁頭臉襲來。
說時遲那時快,景蓁當即便就使出一記空手接白刃,利刃刺破柔嫩掌心,頓時血染紅。
然而景蓁連疼都沒來得及喊,跟着又不知被誰一創,人踉跄這撞上了旁邊的馬車,湊巧手上的鮮血,就甩到了馬車的車簾上。
還真叫趙九給說中了,眼前這血光之災,可不就應驗了。
景蓁疼得龇牙咧嘴,正想趁人不注意,溜之大吉。
就在此時,之前馬車裡的那個男子聲音再度響起,語調漫不經心:“污了我的馬車就想跑?”
繼而一笑,吩咐小厮:“盡善,那就賞她将這簾子都染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