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今天穿了一身西子色荷花裙,隻有裙擺處繡了兩朵白荷,頭上插了玉蘭花發簪,今日打扮得倒是樸素。
“少夫人是要去見掌門嗎?”
林楚楚扶了扶頭上的玉蘭花發簪,唇畔帶笑,眼帶鋒芒地對着秦音說了句。
秦音先是詫異,像是她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很快警覺起來,随後又是也是微笑,笑容禮貌又疏離。
“正是。”
林楚楚眼波流轉,向前邁了一步,似乎是要說些什麼,不過看到秦音默默退了一步的動作,嘴角的笑容有些挂不住。
唇角僵硬了一下,很快又自然如初,笑道。
“思及前日之事,楚楚着實愧疚,多虧少夫人求情,想着今日和夫人一道去見過掌門,也好闡明悔過之心。”
秦音眼露警惕之色,微微看了看周圍,唇邊笑容不變。
“林姑娘這是怎麼了?前日不是說水鏡閣景色好搬來住一段時間,有什麼愧不愧疚的?”
林楚楚笑容一僵,很快反應過來,眼中閃過怨毒,“是,是我見姐……少夫人無聊,特來與夫人作伴,夫人昨日不是說,今日帶我一道拜見掌門,夫人怎的忘了?”
見她們打機鋒,應如雪心緒無聊地亂想,林楚楚想去掌門前面獻殷勤,而秦音……
想到秦音,混沌的大鬧像是拉住了根弦,緊繃起來。
轉頭看向秦音,秦音像是被林楚楚的話架住了般,看了看四下侍女,面上露出幾分為難,笑容勉強,像是逼得不得不帶她去見掌門。
相較之下林楚楚直勾勾地緊盯着秦音,話裡也是步步緊逼,秦音的閃躲,更讓她緊追。
林楚楚想起這些天受的委屈,原本還不确定是眼前這個軟包子做的,現在看她眼神閃躲,話語不明,心中怒火突生。
好個秦音,趁立人哥哥不在先是對自己羞辱,現在看自己落到她手上,便公報私仇。
虛僞又惡毒的女人,一時間看秦音的眼神由原本的步步緊逼,得意洋洋,現在已然帶了怒火。
應如雪面無表情的移開目光,果不其然在林楚楚的威逼暗示下,秦音還是答應林楚楚帶她去見掌門。
見林楚楚暗自得意的目光,再次不忍直視地移開眼,生怕看下去她會控制不住表情讓林楚楚生疑,到時候毀了秦音的計劃,結局怎麼樣先不說,秦音這個女人怕是要弄死自己。
想到那天她跟自己說的計劃,看着秦音人畜無害的臉龐,心中忌憚越發盛。
女主可怕。
重生的女主更可怕,惹不起,惹不起。
在二人不知道經過怎樣一番較量,最終應如雪跟着秦音和林楚楚一道往玄霧宗内門最中間那處寬廣大殿去。
走了不多時便來到了殿門前,萱衣向門前站立的青鳥紋弟子說了幾句,弟子進去,而後通傳他們進去。
公孫掌門坐于上位,身邊站立着兩位青鳥紋白衣弟子,與普通弟子不同的是,他們二人肩臂上紋着兩隻青鳥。
公孫掌門看到林楚楚進來時明顯一愣,再看秦音神色黯淡,林楚楚志得意滿,瞬間聯想出林楚楚逼迫秦音的場景。
沉思片刻,嘴角弧度微微下垂,渾身散發威嚴的氣場。
他這兒媳什麼都好,就是性格軟弱了些,轉念想到某些不為人道的秘密,又覺得這個性子也沒什麼壞處。
沉思片刻,公孫掌門聽不出情緒地喚了一聲。
“秦音。”
“兒媳在。”秦音低頭應到,看着很是恭敬。
“你過來。”
公孫掌門微微點頭,垂着眼,讓秦音走上前,一句都沒提後面的林楚楚,自然地拿出巴掌大的暗紅色小木盒。
“這個交給你,等會給立人用上。”
公孫立人的藥?
應如雪想起公孫立人身上的白色光點,瞬間打起精神,好奇地看向那個小盒子。
隻見暗紅小木盒方方正正,表面光滑如新,蓋得嚴絲合縫,根本看不到裡面的物件,也無從得知公孫立人的藥是什麼模樣。
看了好一會确實看不出什麼名堂,應如雪遂放棄,轉頭看向前方的秦音。
秦音接過盒子,掌門垂眸閉眼,像是有些疲憊,不再講話,一旁站着的林楚楚面色難看起來。
秦音接過東西就想要走,眼看林楚楚隻是目光緊緊盯着秦音,卻沒動靜,應如雪心裡微緊。
下意識看了看秦音,見她鎮定自若,唇角弧度都未曾變過分毫,慌亂的心慢慢平複下來。
再仔細看林楚楚看着公孫掌門眼裡在自己轉頭的瞬間已然懸了淚,眼波流轉間瞥見怨毒之色,就知道她不會善罷甘休,徹底放下心。
果然,秦音剛退回原來站立的位置,林楚楚在身後就突然撲跪在地,膝蓋碰觸地闆發出巨大的聲響,把在場之人吓了一跳,公孫掌門的眼疑惑睜開,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