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詩一張圓臉瞬間漲紅,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扶桑,我不過是關心你,你這話未免有些過分。”
尤扶桑斜睨着她,無甚表情:“不需要。”
其他同窗見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本想奚落的心瞬間淡了下來。
一夥人面面相觑,互相對視幾眼,随即灰溜溜的退回座位上。
隻留呂詩還站在原地。
尤扶桑挑了下眉,微擡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麼,還有話說?”
呂詩:“……”
她嘴巴閉了張,張了閉,最後回了自己的位置。
尤扶桑大變性情的消息很快便在整個書院内傳開。原主之前在書院也算是個名人。
當然,不是什麼好名聲。而是追求薛老夫子的孫子被拒出了名。
“喂!尤扶桑——”
午休的時候,衆人都聚在食堂用膳。
一個嬌俏兒郎突然擋在了尤扶桑的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薛修竹看清尤扶桑今日的模樣時,先是眼前一亮,随即想到什麼又閃過鄙夷之色。
他高擡起下巴,“呂詩的話我本還不信,沒想到你真為此改頭換面了一番。你死心吧,無論你如何改變我都不會對你動情的。”
尤扶桑不知道這是從哪跳出來的神經病。
她連絲眼神都沒有分給對方,直接越過他繼續朝前走去。
“尤扶桑!”
薛修竹一直被這書院中的學子們衆星捧月,何時受過如此對待。
他小臉俏紅,抿着唇角跑到她面前,“你這是什麼态度?我隻是說不會對你動情,又沒說不能和你做朋友。”
他一副尤扶桑應該感恩戴德的模樣,揚聲宣布道:“看在你做出這麼多努力的份上,從今日起我們就是朋——”
“友”字還沒有說出來。
尤扶桑已經不耐煩的打斷,“讓開。”
薛修竹:“你!”
他瞪着尤扶桑給她道歉的機會。
尤扶桑卻越發不耐,落在他身上的眸光除了冰冷還是冰冷。
薛修竹跺了幾下腳,紅着眼眶轉身跑遠。
“莫名其妙。”
尤扶桑盯着薛修竹的背影看了一眼,随即扭過頭又繼續朝前走,絲毫沒将這小插曲放在眼中。
“你不去追?”
這時,一個女聲從她旁邊響起。見尤扶桑目光轉了過來,眯着眼睛朝她笑了笑。
尤扶桑打量了對方幾眼,确定對方不是和她一個學堂的學子,她嗓音淡淡:“為何要追?”
女子手中拿着折扇,輕搖兩下走到她面前,“薛老夫子可是很疼愛這個孫子,得罪了這小兒郎就是得罪了薛老夫子,你就不怕薛老夫子給你穿小鞋?”
“随便。”尤扶桑無甚在意。
她來這書院是來找樂子的,又不是為了潛心研學。
别說是一個小兒郎她不放在眼中,就算是那薛老夫子她也不在乎。
她這副混不吝模樣,讓女子陡然開懷大笑起來。
“你這性子可真對我的脾氣,認識一下——”
對方伸出手掌,“司馬姣,喚我司馬便可。”
尤扶桑在心裡挑了下眉,握上對方的手,“尤扶桑。”
“我知道。”司馬姣朝她擠了擠眼睛,“你的大名我可是早有耳聞。”其中揶揄之意盡顯。
尤扶桑也知道原主在書院的名聲有多爛。否則也不會被同窗那般奚落。偏偏原主還一無所覺,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不屑與人同流合污的模樣,實則出盡了洋相。
“走吧——”
司馬姣是個爽朗的性子,凡是能入她眼的人,她定是傾心相待,毫無保留。
她直接搭在尤扶桑的肩膀上,推着她朝食堂走去。
“這清泓書院教書不怎麼樣,但吃的倒是一絕。我請你。”
尤扶桑也沒拒絕。
一路上,兩人勾肩搭背的模樣惹的不少人側目,似是難以想象這兩人會湊到一起。
尤扶桑側了側眼眸,“看來司馬你也是這學院的一大名人,你我不相上下。”
聞言,司馬姣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承讓承讓。出名的不是我這個人,而是司馬這個姓。”
她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尤扶桑。
畢竟,誰都知道,駐守在洛瞿郡的大将軍便姓司馬,她人很難不聯想這二人之間的關系。
司馬姣這話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試探。
尤扶桑面上沒什麼多餘的神情,頗為冷淡的哦了一聲:“是嗎?那你和大将軍是什麼關系?”
她如此直白的問出來。
倒是讓司馬姣一愣。
“不想說也無妨,我不過是随口一問。”
尤扶桑再次出聲,看起來并不怎麼在意。
司馬姣被她抑揚頓挫的語氣弄的七上八下的,什麼情緒也都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