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晴黑着一張臉離開了府邸。
若不是有将軍府的人在場,她怕是真能刀了尤扶桑。
知書在一旁看的都忍不住瑟瑟發抖。
她看向心情明顯變得不錯的尤扶桑,“女君,您是故意氣劉女郎的?”
看來,她家女君與劉女郎的仇還真是不小。
“我不過是想請她喝茶而已。”
尤扶桑打開一箱箱金子檢查了一遍,臉上的笑意還未散盡。
她可不承認她的那些惡劣心思。
知書:“……”
她想到什麼,突然反應過來,“女君,您該不會是和正夫發生了什麼事?這才把氣撒到劉女郎身上的吧?”
知書越想越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
那日,那個在正夫身邊伺候的小侍跑的那麼快,一看便知是有事發生。
女君和正夫之間定是發生了矛盾。
“啧——”
尤扶桑不知何時走到她身後,擡手拍了下她的腦袋瓜。
語氣聽不出情緒,“膽子大了連我和正夫的事也敢管了?還不趕緊将這些金子搬回庫房去。”
她轉身進了屋子,大紅衣擺迎風自展。
知書哎喲一聲,捂着腦袋小聲嘟哝了句:“果然,看來還真是有事發生。”
那劉女郎也是個倒黴催的。
*
府試過去這麼久,今日正好是揭榜的日子。
一大早,方氏便派人去刺史府門口守着。
雖然還不知道結果卻已經開始準備慶賀。
提前一日便請了左鄰右舍以及娘家那邊的人都來了府上。
他一人分身乏術照顧不全,隻能遣人去春華院喊程遇青,讓他這個正夫做好自己的本分之事。
“正夫,老爺說了,讓您去前院招待客人。”
傳話的小侍恭敬說道。
程遇青有些不明所以,問他:“什麼客人?”
“是老爺娘家那邊的人。”
小侍迅速說道:“女君的兩個姑母帶着夫郎兒女來了府上。”
程遇青聽到這話,瞬間想起他和尤扶桑成親那日的事情。這兩個姑母他也隻有一面之緣。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他現在畢竟還占着正夫的位置,有些事情自然是推脫不得。
小侍離開之後,程遇青換了身衣物直接出了院子。
阿吉在他身後跟着,“正夫,要不要和女君說一聲?”
“不必。”
程遇青聽到他提起尤扶桑,臉上閃過一絲波動又很快消失不見。
他和尤扶桑已經許久不見了,就這樣保持着便行。
阿吉看着他寡淡的面容,閉上嘴巴也不敢再多問。
心裡卻有些發愁:這女君和正夫到底是怎麼了?
兩人來到前院時,才發現院中不止有尤扶桑那兩個姑母在,還有許多其他人在場。
方氏融在人群中,面上帶着開懷的笑容。他身邊還跟着花柳。
如今差不多已經有三個月,花柳穿着一襲修身的長衫,小腹微微顯着懷,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有孕在身。
程遇青即便離的遠,也聽的到人們恭賀的聲音——
“喲,這是有孩子了?恭喜恭喜!”
“方郎君好福氣,女兒是個讀書人有大出息。如今這兒婿也有了孩子,等将來給你生下個孫女。你就隻等着享清福吧。”
“這可真是雙喜臨門啊!”
方氏聽的已經樂的睜不開眼,臉上的笑容越綻越大。
花柳羞澀的跟在他身邊,微微垂下腦袋,唇角也帶着淺笑。
任誰看了,怕是都要說他才是這尤府正經的男主子。
“正夫哥哥——”
突然,一道聲音從程遇青身後傳來,溫止領着小侍走了過來。
程遇青朝他颔了颔首,算是打過招呼。
本以為對方會很快離開,沒想到溫止卻說起話來:“大夫已經替花側侍把了脈,說這胎很有可能是個女兒。妻主聽了應當會很高興吧。想來等這孩子出生後,花側侍怕是會重新獲得寵愛。也是——”
他仿佛自言自語一般,“這花側侍一直得妻主的喜歡。他倒是個好命的,這麼快又有了女兒,這下妻主怕是會更加喜歡他。正夫哥哥可要有個心理準備,以後我們在這府上怕是更沒有容身之處了。”
“你同我說這些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