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楓院
知書引着司馬姣直接進了屋子,“您請,女君就在裡面。”
随後,便将門關上走了出去。
司馬姣朝裡走了幾步,環視一圈也沒看到尤扶桑的身影。
她啪一聲打開手中的折扇,搖了兩下:“請我過來又不現身,扶桑這是耍我玩呢?”
啪嗒——
一枚荔枝核砸了過來,順着她衣服滾落到了地面上。
司馬姣順着核砸來的方向望去,隔着屏風,正好能看見尤扶桑若隐若現的身影。
她輕挑了下眉,“怎麼了這是?難不成是府試沒過,覺得丢臉不敢見人了?”
“快進來。”
尤扶桑隻說了這三個字。
司馬姣邁步走了過去,一眼便看到桌子上去了核的荔枝肉,堆疊着放在茶碗中。
她再次挑眉坐了下來。
尤扶桑将滿茶碗的荔枝肉全都推到她面前,“吃。”
“賄賂我呢?”
司馬姣用手指捏起一枚扔到嘴裡,折扇擋住嘴巴邊嚼邊說:“這可沒用,我得先聽是什麼事情?提前說明,若是府試的事我可無能為力,這歸刺史府管。”
“不是府試的事。”
尤扶桑出聲,也從茶碗中捏起一枚,“和将軍府有關。”
司馬姣動作瞬間一頓,卻又被她極快的收斂起來,“将軍府?将軍府的事我更是幫不上忙。我這全身上下也就這姓氏能跟将軍府扯上那麼點兒關系。”
她這話聽起來多少帶了點諷刺的意味。
尤扶桑并未有什麼反應,隻是看着她說了句:“我身邊缺個幫手,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将軍府上職?”
随後又慢悠悠的補充了句:“這便是我今日邀你來的目的。”
司馬姣:“……”
“上…職?”
這話算是把她所有的負面情緒全都沖散,她有些怔愣,“你一個書生怎麼突然去将軍府上職?去做軍師嗎?”
據她所知,這軍師也不會要個連秀才都考不過的無用書生。
“知道武試第一是誰嗎?”尤扶桑問她。
司馬姣搖了搖頭,“不知道。”
尤扶桑反手指了指自己,“我。”
“所以…”她勾起唇角,“我自然能去将軍府上職。你娘許我副統領的職務,我也了解了一些,這副統領身邊可以有一個将領,我覺得你就挺合适的。”
司馬姣聽完她這番話後,一時不知該吐槽哪個槽點。
最後,她憋出一句:“你怎麼知道我是司馬茹的女兒?”
“司馬茹,司馬姣,這很難猜?”尤扶桑被她這話給蠢到,“而且滿大街都是這将軍親女和繼女的傳聞,隻要不聾都能知道。”
司馬姣無話可說。
她坐在椅子上久久沒有言語。
良久才出聲道:“我已經被趕出将軍府,并且發誓一輩子都不再踏進将軍府的大門。恐怕沒辦法跟你去。”
司馬姣也不知道是不是為自己找到了理由,“而且府試的結果已經出來,我這次考的挺不錯的,以後說不定還能頭戴簪花,做個狀元當當。不比當兵打仗強?”
“你那個繼妹武試那日我見了。”
尤扶桑看着她說道:“以我之見,不是個簡單人物。你放心這樣的人留在大将軍的身邊?弱者才隻會想着逃避。”
“且如今的時局并不安穩,當個文官不如做個武将,還有闖出一片天地的可能。你從小在将軍府長大,這點銳敏還是有的吧?”
司馬姣低下頭沒吭聲。
确實,雖然皇城那邊一直沒有消息傳出。但她也隐隐約約聽到了一點兒聲音。似乎是義歧王已經成功造反,如今已經占領皇城做了新皇,隻是還沒有昭告天下罷了。
“你給我一夜的時間想想。”
“好。”
尤扶桑沒再說什麼,爽快答應:“明日卯時我在府門口等你。”
她喊知書進來将司馬姣送走。
知書将人送出府門後,又趕緊跑了進來,朝尤扶桑禀告道:“女君,春華院的阿吉求見,說是有急事見您。”
“來多久了?”尤扶桑坐直身體,擰眉看她。
知書小聲應到:“差不多小半個時辰了,方才您與司馬女郎在屋裡,奴婢不敢打擾你們。”
“去讓人進來。”
尤扶桑起身朝外間走去。
知書立馬小跑着出去,将候在外邊的阿吉帶了進來。
尤扶桑直接朝人問道:“出什麼事了?”
阿吉語氣急切的說了起來,“禀女君,正夫被倚雲院的人喊走了。說是花側侍情況不好。必須要有個主事的人在場大夫才敢用藥。”
他将那倚雲院小侍的說辭一五一十的複述了一遍。
随即又說道:“正夫走之前特意遣奴來找女君說明情況。”
尤扶桑聽完後。
眉頭直接緊鎖起來。
她立馬起身朝外走去,看樣子是要去倚雲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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