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到了拐角,撞上了兩個将領,看到他們盔甲上的黑絨披風,我就像搶劫一樣奪去,趕緊系在腰間。
被奪披風的将領笑嘻嘻地道:“領主的雄風未改啊。”
我又急又氣,“操。”
狼狽回到卧室,老醫師和侍女早已不見,我一個人沉入浴池大哭一場。
直到哭不出來了才出了浴池。
裹着白色浴巾,我坐在一張軟椅上長噓短歎。
從驚悚篇轉為日常篇,升級打怪的難度卻并沒有降低。
我以前連黃A色A小說都不敢看,現在天天看男人的果體。
我以前是個宅女,很少與人說話,現在卻要被迫天天跟人打交道。
我以前不喜歡動腦筋,現在卻每天想來想去。
我以前是個吃貨,現在卻對食物不怎麼感興趣。
為什麼會不感興趣?因為難吃。
我在阿雅家吃過的黑面包,硬得像石頭一樣,以為窮人家的面包都是這樣的,沒想到城堡裡的黑面包也這樣,又糙又硬,隻不過不像石頭像木頭。
至于其他的食物烤肉、豌豆湯之類,也是無法下咽。
烤肉不知用的什麼肉,我又不敢問,吃起來又糙又柴,嚼了半天不敢下咽,最後還是就着肉的天然香味吞下去了——為了不被餓死。
豌豆湯的豆腥味超級重,和潲水沒兩樣,喝一口就覺得惡心吐了出來。
若不是還有蔬果沙拉和紅葡萄酒,我大概就真的要餓死了。這裡蔬果帶着天然的食物清香,奶酪味也很正,吃起來爽口潤滑。紅葡萄酒味道甘醇,比我在現代喝的口感要好上幾倍。
除了吃的問題,還有拉的問題。
我現在是男的,隻能站着尿尿。一開始技術太爛,尿濕了好幾條褲子,還把衣服也弄濕了,有時鞋襪也會遭殃,不敢告訴侍女,也不敢自己洗(哪有領主自己洗衣物的),隻能把衣物都丢進浴池,讓一頭霧水的侍女撈出來洗。
至于大便,也不是件省心的事。雖然不為技術問題而煩惱——男女都是蹲着或坐着,但這裡的廁所實在太臭了。廁所内隻有一塊木闆,木闆中間有個洞,屎尿都對洞而入,臭不可聞。
屎尿掉落最底層的大糞坑,會經過一條像煙囪的很長的糞道,應該從未有人打掃過——這種糞道不方便打掃,每日都有臭味飄上來,連領主的私廁都很臭。底層大糞坑直接連接護城河,再由流動河水直接流出去。
每次如廁我都會想着盡快離開。
最後便是陪睡問題。
我昨晚拒絕了陪i睡美女,可今晚、明晚及以後怎麼辦?夜夜都拒絕嗎?這裡的人會認為我男性功能出現了問題,再拿着放大鏡照我怎麼辦?
我頭痛欲裂。
做女仆,像狗一樣活着;做皇帝,還是活得像狗一樣。
漫天風雪,狂風呼嘯,一大群衣着破爛的女孩排着長隊站在城堡西門外。
此時天還沒亮,門還沒有開,她們已等了快一個鐘頭,冷得不停哈氣搓手。
懸崖山路的盡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小黑點,走路踉踉跄跄,顯然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山。
排隊的女孩們鄙夷地看了眼這個小黑點——她不可能成為她們的競争對手。
做城堡侍女,必須得身體好才行,可她連爬個山都氣喘籲籲,哪裡做得了重活?
城堡侍女可不是一般女孩能做的,考核非常嚴格,從體能、性情脾性等進行篩選,大概十選一的比例。考入的侍女幾乎沒有願意出城堡的,哪怕老死城堡也比在村裡強。如果與城堡的侍從、面包師等人結婚生下子女的話,女兒和兒子就會自動獲得在城堡幹活兒的資格。
一般情況下,城堡是不招新人的,大部分侍女侍從都是一代代傳下來,除非出現人手較少的情況,才會補充新鮮血液。
現在托喪屍的福,侍女們死掉和跑掉了一部分,城堡隻能對外招新。
聽得吱呀幾聲大門響動聲,排長隊的女孩們興奮起來,連忙整理衣衫、梳理頭發,等待進入。
兩個衛兵斜眼睨着一個個走入的女孩,如果看到不順眼的,就直接拉出去了,連理由都不給。
一連多個女孩被拉出去,哭喊聲成一片。
沒被拉出的女孩們則暗暗慶幸來前聽了知情人的勸告,帶上一點錢或值錢小物品,塞給衛兵,才順利入堡。
很快輪到了最後一個女孩,正是之前艱難爬上山的那個小黑點。
她顯然凍僵了,全身直打哆嗦,牙齒直打顫,連名字都報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