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很沉,我一下沒拿住,咣地一聲落在地上。
“我”的目光更冷,還透出一種看白癡的眼神。
我慌忙拾起。
“我”冷笑後開始低念一串奇怪的字符,我有點慌,怕跟不上,可沒想到當“我”念出半句後就突然與我腦子裡某處的記憶重疊,一下子準确地跟念上了。
更令人驚奇的事發生了,随着我低念幾句,我手中的長劍開始發光,金色光芒向外一點點暈開,我有點睜不開眼睛,金光越來越強,光芒萬丈,整道光暈籠罩我們全身。
“對準,攻擊。”“我”猛地抓住我的手背,将劍尖指向我剛才指向騎黑鳥的人方向,一道金光如流星迅疾沖了過去,金光大亮,就聽得轟地一聲響,鳥背上的人連慘叫都沒發出就被擊落,從空墜落,被一衆喪屍一轟而上,撕成碎片……
我吓懵了,拿着劍原地不敢動。
“我”又操縱我的劍連指幾個方向,又見數道金色流星沖向幾個騎在黑鳥上的人,他們全都慘叫着被擊落,而我的手腕在強力下差點被掰斷,痛得我差點掉眼淚。
形勢逆轉。沒了哨音,失去控制的蝙蝠開始亂飛,不時掉落炸i藥包,炸得一隻隻喪屍肢體破裂,腐臭血腥味更濃,無數喪屍跳起來想要抓住蝙蝠,可次次落空,咆哮聲更大,原本浩浩蕩蕩的喪屍大軍死傷無數,場面亂成一團糟……
“我”停止了低念,我也停了下來。
“我”冷冷地奪過劍,雙眸不帶一絲感情地看着我,“你是怎麼換了我的身體?”
“我、我不知道。”我忽然緊張,竟結巴起來。
“我”盯着我,眼神比剛才更冷,就像千年冰潭裡浸過一般。
“你、你又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我又結巴道。
雖然來這兒的時間不長,但我也知道這裡階層分明,底層侍女是很難“混”到領主跟前的。看他一身的穿扮,明顯的底層侍女的穿着。
他極冷地盯着我,并不說話,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回答我的時候,冷冷道:“這麼多喪屍,早已亂作一團,誰又會管一個底層侍女跑到哪裡去了?”
原來,他是趁亂混進了黑塔,就是要來看看現在的領主是誰,又到底是誰耍弄了他?
我們突然安靜了下來。我内心怵得厲害。
廣場上仍有無數喪屍拼命與蝙蝠作戰。無奈蝙蝠手中有緻命的炸i藥,一炸就是好幾隻。
看得我一下心潮澎湃,照這樣下去蝙蝠很快就能把喪屍都炸光了吧?
可不到一會兒,又有幾個騎黑鳥的人遠遠出現,我心有不妙,奇怪的哨音再次傳來,這是一種新的指示,蝙蝠大軍幾乎同時停丢炸i藥包,呼啦啦地掉轉方向,不一會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光大亮,還存活的幾百喪屍繼續圍攻城堡,塔内黃金栅欄外的喪屍仍在咆哮,形勢仍不容樂觀。
這時“我”微閉雙眼,又開始低念什麼。
我起先呆怔,待“我”蓦地睜眼瞪着我時,我才忙跟着他念。
奇異的事再次發生了。當我跟着他念頭兩句,這段符咒自動進入我的腦海,甚至不需要再聽他念什麼,就能自主低念。
我的雙腳離地,突然飛了起來,吓得我一下停念,又咚地一下摔回地面,下巴劃出一道口子。
“你想幹嗎?”我痛呼着問。
“塔内喪屍很多,你想從塔内出去?”“我”再次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我,“你隻能飛出塔外。”說完又開始低念,我慌忙跟着一起念。
我的雙腳又一次離地,慢慢地越升越高。我想閉上雙眼,可不知怎的就是閉不上。
這時同樣飛起的“我”猛地抓住我的手,帶着我從塔窗飛了出來,差不多幾十層高,我吓得魂飛魄散,幾乎停念,耳邊卻傳來“我”寒冰般的聲音,“接着念,否則會摔死。”
我的眼淚唰唰落,我可是有恐高症的人,如今受這種罪,卻隻能繼續念。
我們低念的聲音再次重合。
“我”面對面牽着我的手,就像當初牽着結巴女孩從高塔降落一樣。
但我們沒有互望彼此。“我”閉着雙眼,我則看了一眼塔下就慌亂地閉上眼。
塔内喪屍太多,也隻能飛出去。
塔很高,降落卻很慢。
塔下的喪屍的吼叫不斷傳來,我很想問問一直閉眼的“我”降落後怎麼辦,可開不了口。
“我”的氣質太高冷,看我時除了像看白癡就像在看升鬥小民,高級範兒這麼濃,我哪敢開口。
終于穩落在地上,所有喪屍呼啦一下圍攏我們,但藍光阻隔了它們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