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
璀璨的陽光照在綠樹濃蔭之間。
夏季的炎熱空氣四處彌漫。
就像一切突然開始一樣,一切又突然又結束。
在我還沒有回過神之際,一切就突然發生了改變。
被箭射穿胸口和腹部後,我突然回到了現實生活。
仿佛睡過了一個漫長的覺,醒來時,才知道自己已經暈迷很久。
那日我被一個趁着護士疏忽偷跑出來的精神病人用磚頭砸中頭部,當即不醒人事,被發現後緊急送往綜合醫院急救。
爸爸媽媽哭得撕心裂肺,随後這個精神病的家屬打了一場官司。一審結束,精神病人的監護人被判賠償全部醫療費,同時醫院因失職也要賠償一部分費用。兩方均未上訴。
醒來後我很快出院,開始過上正常人的生活,重返校園繼續學業。
我在校外租了一間小小的單間。
我不大可能再适應熱鬧的宿舍生活,也不想與同齡人促膝談心。
再加上我曾經病退,還是因精神問題,哪怕拿着醫院的痊愈證明,校方仍要求我必須與監護人同住。
但我仍感激學校——沒勒令我退學算是不錯了。
時間過得很快,我已經讀到大四。
如今遠在美國的表姐絕口不談曾經為小說男主角瘋癫之事,我也很少與表姐聯絡。我也再也沒去那家醫院複診——我有點害怕又會有什麼事發生。
大四畢業,我拿着簡曆和畢業證四處找工作,卻處處碰壁。
沒有優秀的實習經曆、非985、211學校畢業,也不是讀的火熱專業,我很難找到滿意的工作。
我的文學學士文憑簡直是找工作毒藥。這種專業類似萬金油,什麼都能擦上邊,但不夠專業。
我沒辦法,隻能硬着頭皮北上南下。
烈日炎炎下,我擠着北京的早高峰地鐵,坐過八通線、一号線、五号線,被人潮死命推進擁擠的車廂。
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沒有城堡,沒有侍衛,沒有落地玻璃窗,更沒有甜蜜的王子陪你共進晚餐,這才是生活本色。
我走過建國門、東直門、西直門,也跑過望京、上地和海澱黃莊,參加了數次面試,可不是他們看不上我,就是我看不上他們。
三個月後,我失望而歸。
在家休整半個月,我又去了上海。
上海是個忙碌喧嚣的城市,早晚高峰的地鐵仍然讓人難以适應,就算是開車也會像北京一樣堵得動彈不得。
我向多家公司投了簡曆,也參加了幾家面試,可最後結果全都石沉大海。
或許失敗才是人生常态,成功是“變态”,接受就好。
最後我累了,拿着高中畢業證在淮海路一家咖啡店應征服務員,隻因那裡包吃包住,還偶爾有閑暇可以去黃浦江邊散步。
我也喜歡這家咖啡店,文藝小資氣氛十足,是我喜歡的氛圍。
我原本以為可以做上一年,誰知不到半年就動了辭職的念頭。
因為江景再好,文藝氛圍再濃,也比不上工作得不開心。
我與同事很難有共同語言,再加上與老闆不合,半年後我辭職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