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卧槽!!!!”
“卧槽什麼卧槽?我早跟你們說了丁老頭看見了!!看見了能不管嗎??”
“怎麼辦???跑不跑???”
“跑???我見到丁老頭都是束手就擒的!!!能跑哪去???”
“不知道!!!!”
他們七個人朝丁老頭反方向跑去,個個拿出了跑八百米的吃奶力氣,甩開腿就往前沖,準備繞過他們五班住的賓館,去鎮上躲一會兒,等丁老頭找不到他們回去了,再溜回宿舍睡覺。
可惜他們十幾歲年輕力壯的腿,愣是沒跑過年近四十的丁老頭。
丁老頭把他們截在賓館側面的不起眼的院子外,雙手反撐在大腿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氣,說:“你們幾個……小兔崽子……還想跑?知不知道我以前是……是體育特長生?校隊的?”
衆人瞪圓了眼睛,聽着丁老頭大喘氣,差點以為附中鼎鼎有名的金牌數學教師原來是教體育的。
丁老頭扶着牆順了幾口氣,說:“我真的想不到,你們見到我還想跑?嗯?你們一個個,是要造反嗎??”
他們幾個學生裡面許佐漢的體力算是最好的,要不是為了等落在後面的女生們,不至于在這裡挨訓,他有些委屈,小聲嘟囔說:“這不是……沒跑掉嗎?”
“還敢說??五班六個!!七班一個!!一個體委!!一個班長!!” 丁老頭扶了扶起了薄霧的眼鏡片,說:“還有你倆!郭燦陽!程影佳!上次遲到的事才過去幾天啊???!!!”
孫婉意作為班長,無論是在帶領同學們走向輝煌還是作奸犯科,都非常有主人翁意識,她率先認錯:“我們錯了!!!”
丁老頭瞥了她一眼,哼着說:“錯哪了啊??”
許佐漢說:“不該在晚上出寝室……”
“沒錯!還有呢?”
幾個人對視片刻,夜不歸宿總比夜不歸宿還破壞公物罰得輕一點,于是心照不宣,都不準備把下水的事情說出去,更别提拆床闆了。
丁老頭見他們遲遲不語,說:“還有去湖裡漂木闆子!!!你們是不是還不打算承認?我在樓上可都看見了,你們哪來的木闆子?”
見小九九被拆穿,孫婉意知道再隐瞞也沒用了,畢竟證物還在水裡漂着呢。
“是……是床闆……”
她的說話聲很小,丁老頭沒聽清:“是什麼?”
“床闆……”
如果是在二次元,他們應該能看見丁老頭身後爆炸開的紅色火焰。
他怒極反笑,說:“你們可真是太能耐了!我在附中帶了這麼多屆學生!就沒見過你們這麼難帶的!!!竟然把人家賓館的床都給拆了!!還拿去湖裡當船劃??!!虧你們想得出來!!!!!那床闆子在水裡泡完了還能用嗎????”
程影佳心說你還不知道我們實際拆了兩張床吧,無比心虛,低着頭小聲嘟囔:“我們……我們會賠的……”
“賠錢?那時肯定要賠錢的!” 丁老頭氣得臉通紅,說得每一句話都中氣十足,引得頭頂宿舍窗戶冒出好幾個小腦袋,嬉笑着看熱鬧。
“你們知道那湖多深嗎?就敢下去?!”
郭燦陽的濕透的褲子緊緊貼在腿上,不停地滴水,濕哒哒的看上去難受極了,說:“就我下去了,沒多深,我會遊泳。”
丁老頭盯着他,說:“我說了,我都看見了,你、程影佳還有許佐漢都下去了。”
郭燦陽站得筆直,像在站軍姿,目視前方,說:“是拆的我的床,也是我出的主意,不能全怪……全怪别人。”
程影佳看這人是想把錯都攬在自己身上,把他扒拉到一邊,擠出個難看的笑容,說:“丁老師您别聽他說,是我突發奇想,拉着大家下來的。”
丁老頭要氣暈過去了。
孫婉意趕緊說:“昨天玩得太high了,下次一定不會了!!”
“下次??還有下次??你……你們幾個” 他把眼前七個調皮搗蛋的學生挨個指了一遍,說:“還好沒有人受傷,你們這幾個人全部通報批評,每人給我寫3000字檢讨,周一早上交給我!!!!讓你們家長周一晚上給我打電話!!!!取消五班這學期流動紅旗資格!!!!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