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趙德林說破,趙德昭也不想裝作不圖太子之位,皇帝之位。
“三叔追随父皇多年,軍中,朝堂,都是他的人,我沒有跟他抗衡的能力。父皇,一切隻在于父皇。”趙德昭想要那個位子,可他也清楚,那樣一個位子不好圖謀。趙光義占盡優勢,除非趙匡胤出手解決趙光義,否則憑他的能力斷無可能鬥得赢趙光義。
“天下未定,二哥該證明給父皇看,你有擔起天下的事。待将來天下一統,父皇不可能不知道,比起兄終弟及,子承父繼方為正道。”千百年前已然有的定論,不會再有任何疑問。趙光義一番運作,争的是時間,是在趙匡胤沒有一統天下,如今以天下一統為重的時候,暫時沒有機會收拾他,可将來……
趙德昭聽出趙德林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我們争的其實是時間?”
“難道二哥認為父皇會更想将皇位傳給三叔?”趙德林反問之。
将心比心的想一想,趙匡胤會想把皇位傳給趙光義?
那更多是不得不做出的合适選擇。
天下未定,趙德昭縱然是趙匡胤真正意義上的長子,無功于社稷,怎麼能讓天下臣子心服,又怎麼将大宋朝廷擰成一股繩,一至對外?
倘若此時的趙匡胤當真發生意外,最合适挑起大宋江山的人必是趙光義無疑,這一點趙匡胤明白,支持趙光義的人也正是因為考慮到這一層,才會一直堅持。
趙德昭眼下需要做的是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的走好他的路,該表現的時候表現,隻須靜待将來天下安定,到那個時候,趙匡胤定然會為他鋪平一條路。
然,人生最為無常的難道不是生死?
趙德林與趙德昭對視一眼,都懂得彼此的意思,趙匡胤活着,活得越長,對他們越是有利,他們能夠得到的機會将會越大。
趙匡胤能夠鎮得住趙光義,将來也可以将給到趙光義的種種全都奪回來。
想通這一點,趙德昭同趙德林道:“眼下把柴郡主救回最最要緊。”
趙德林眼中們過一道精光,此事自然是重中之重的大事,他比誰都要急。
而此時的柴平呢?
在她的身側追随着一男一女,男的白面無須,瞧不出年紀,一旁的女子二十出頭,一身黑衣勁裝,闆着一張臉顯得很是老氣淩厲。
三人一行快馬加鞭,一路行遠,從繁華的開封一直往邊境去,越是往北去越顯得蕭條。
“郡主為何要往北去?如今的戰事在南邊,很快以大宋的兵力将能一統天下。”說到這裡不難看出無須男子的憤恨。奪柴家的天下,最終卻對柴家的人趕盡殺絕,連對他們一個小郡主都不肯放過,趙家的人當真狠。
“将來我們的戰場不在南邊。一群無用昏君,早年早已不是後周的對手,如今更不可能是大宋的對手,亡于宋是遲早的事。況且,那裡的人做事不痛快,處處約束于人,哪裡比得上北邊。另外别忘了這一片父皇呆過。比起江南那些人對父皇所知不多,這裡雖然過去十年,記得我父皇的人不在少數。”柴平選擇北上,并不單純僅僅選一個去處,而是經過衡量後認為這樣一個地方對她來說很友好。
而彈幕在這時候也飄出一段字,〖啊啊啊,柴郡主竟然選擇放棄養尊處優的日子,北上。北上好啊。北邊燕雲十六州,誰要是能把燕雲十六州搶回來,那純純屬于有功于社稷天下,誰都得認她。服她。〗
〖提醒一句,燕雲十六州現在在遼國,額,契丹手裡。啊,或許該提醒得更清楚一點,燕雲十六州現在不是我們的地盤。當年,但凡要是周世宗柴榮活着,一準奪回燕雲十六州了。少數民族,遼國,對了,還有一個一定你們都聽過的厲害人物,蕭太後。〗
柴平對大宋乃至于周圍的情況還是有所了解的,蕭太後,現在有蕭太後這個人嗎?那不是蕭皇後?
啊,對了,蕭太後,這意味着遼國在不久将要發生變故。
咦,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柴平在心中提醒自己一定要将這件事記下,記牢了。
遼國生變,自然是奪回燕雲十六州的絕好機會。但是再好的機會也必須有一定的實力支持。當年的柴榮已然準備好的,本來他們将有機會奪回燕雲十六州。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柴榮英年早逝,一切計劃隻能擱淺。
但是,聽彈幕透露出的意思,将來的遼國會成為大宋的心腹大患,現在暫時來說那也算是大患,依燕雲十六州的天險,遼國可進可退。反倒是大宋的情況相當不好,以至于邊境這些年一直遭受遼國的侵擾,誰都明白,一但天下一統,接下來大宋要做的第一件事将是安邊境,兵出遼國,奪回燕雲十六州。此時,白面無須男子還問:“郡主,我們到邊境到底做什麼?”
别說白面無須男好奇,無數人也都奇怪,柴平到邊境為何?
結果柴平大大方方宣告,“從軍。”
啊?柴平有沒有意識到一點,她是女子,她可以從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