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仔細想想,鎖也不管用,這家四處漏,門鎖了,遇上身手不錯的毛賊,屋頂也能翻進去。
姜璃轉身進屋,家裡的肉和是面,她都得想個辦法藏起來。
四處看看,還真是無處可藏。
除了那堆稻草裡。
真要遇上毛賊,人随便翻一下就找到了。
她正發愁。
就聽到屋外傳來陌生的說話聲。
“薛滿,你那後娘還沒回來啊,不會是真跟野漢子跑了吧?”
“這以後家裡沒個大人,你怎麼養得活你妹妹,不如把她許給我家家河算了。”
薛滿正想反駁,就見姜璃從屋子裡沖了出來,看到一個猥瑣中年男子,雙手抱胸一臉不懷好意的看着薛滿和薛甯。
看到沖出來的姜璃,他的臉色一變,但不過轉瞬間,他又恢複神色了。
這蔑視的眼神,姜璃可太熟悉了。
在他眼中,姜璃不過是個弱女子,别說背後說閑話被她抓包不能怎麼樣,就算是當面說,姜璃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他就是這麼想的。
“你誰啊?”
“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趙大春。”
姜璃冷哼了一聲,沖着他跑了過去,騰跳而起,直接雙腳踹在他胸口上,踹得摔出去快一丈遠,地上的黃灰四起。
姜璃活動了一下腳腕,慢條斯理的走了過去。
地上的趙大春感覺自己肋骨痛得好像快斷了,喉嚨裡湧出一股鐵腥味。
他回頭看着朝他走來的姜璃,他努力想爬起來,卻實在動彈不了。
眼睜睜的看着姜璃走到了他跟前,惡狠狠地踹了兩腳。
“這兩天我不在,你們就是這麼造謠我,欺負我家小滿和阿甯的?”
他看着面前的弱女子,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何那樣的小身闆能夠将他踹飛,為何她每踹下來一腳都像是被石頭砸了一般。
他快要被她打死了。
“沒……我沒有,我剛…剛才隻是逗小滿他們玩,真真的,我沒欺負他們兄妹。”
姜璃哼了一聲。
擡頭才看到這原本偏僻的家周邊,竟有那麼多村裡人經過呢?
此時此刻,他們都站在原地了,沒再往前走了。
遠處的不知是哪位揚聲喊了一句。
“趙家河,你爹被人打了。”
婆子喊話落下,有少年回問的聲音響起:“打死了嗎?”
那婆子道:“你這孩子,那好歹是你爹,躺地上半天了,你還不過去瞧瞧?”
随着那婆子話落,跑出來一個瘦高瘦高的少年。
慢慢悠悠的朝姜璃這邊走來。
他走到跟前,看了姜璃兩眼,姜璃也打量着他,估摸着十三四歲得樣子,個子挺高,但幹瘦。
趙大春抓着他的腿喊道:“家河,爹起不來了,你快把我扶起來。”
姜璃看着趙家河,淡淡道:“他說話欺辱我們孤兒寡母,我是個喜歡動手的人,他動嘴我動手,很公平,我覺得此刻我們恩怨兩消,若你們不滿,可盡管來找我。”
趙家河看着姜璃冷漠的模樣,對着姜璃鞠了個躬。
“伯母,我爹行事浪蕩,若有冒犯之處,我替他向您道歉。”
伯母……這稱呼,頓時就讓姜璃鲠住了。
若按年紀算,這原身比趙家河也就大個三四歲。
“不用道歉。”
“我喜歡讓人長記性。”
“輕飄飄的道歉,并沒什麼用。”
趙家河怔住了,忽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沉默了挺久他才問姜璃:“伯母,還繼續打嗎?”
“若是不打了的話,我将他弄回家去。”
“我已經打完了,你自便。”
趙家河這才把趙大春扶起來,架着回去了。
這是薛滿第二次看到姜璃打人了,雖然是打外人,可這樣的打法,他還是有些害怕的。
“娘,你……下次不能這麼打人啊,要是打死了,可是要償命的。”
“他隻是呈口舌之快,打死了他我們就虧了。”
姜璃聽着薛滿的話,腦子嗡嗡地。
她隻是,打習慣了。
沒有規則沒有律法的末世,強者為尊。
她習慣了用拳頭解決一切。
此時的趙家院子裡,老太太見趙家河架着兒子進來,陰陽道:“這是在哪兒摔了嗎?怎麼沒把你摔死?”
“奶,他是被打的。”
“被誰打了?”
“薛家的那個新媳婦。”
“你說誰?”老太太有些不敢相信。
“就是前兩天剛死的薛大伯新娶的那媳婦。”
老太太哎喲一聲,絲毫沒有兒子被打的氣憤,隻罵趙大春:“你做啥孽喲你,欺負孤兒寡母,這張老臉,你不要的我還要,家河以後還要說親的,你問問這十裡八鄉,就你這個當爹的名聲,誰家願意把女兒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