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呵斥,姜璃和阿甯都停住了,回頭看去,阿甯揚聲喊道:“趙奶奶。”
“是那個會治病的趙奶奶?”姜璃低聲問。
阿甯點了點頭。
老太太見兩人停下後匆匆下去。
她看着半籃子的嫩芽,臉色都沉了幾分。
“你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姜璃和阿甯搖頭,老太太拎着她們的衣袖起來看她們的手,也沒紅腫,她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是毒葉子,你倆摘這個做什麼?”
聞言姜璃才明白,老太太這是怕她倆中毒。
她剛才還慌了一下,以為這一片山谷是有主的,她們在這裡摘這個被主人家抓了。
“趙奶奶,這個沒毒的,我們昨晚已經吃過了。”
阿甯仰着頭一臉天真的說道。
“吃過了?”
“你們三都吃了?”
“嗯。”
“都沒中毒?”
姜璃應道:“沒有中毒,我昨天仔細看了,有毒的是另外一種,不是這個。”
趙阿婆銳利的眼睛盯着姜璃:“你識得這個是什麼嗎?”
“識得,這個在書中叫刺龍芽,可以吃,會讓人中毒的叫漆樹。”
“漆樹?”老太太呢喃着:“是個什麼東西?”
姜璃抿了抿唇還是說道:“漆樹不管是葉子還是樹幹都不能碰,碰了會紅腫全身發癢,但有些特殊的人,可以從這個樹裡面割出汁液,用來給各種木材制品上顔色。”
趙青竹覺得有些新奇,“還有這種東西?”
姜璃應道:“有的。”
趙阿婆半信半疑,姜璃說道:“再往下就有漆樹,大娘要去看一下嗎?”
“行,你帶老身去看一眼。”
姜璃提起竹籃,領着他們就朝下山谷走去。
老太太邊走邊說:“這一片山谷,咱們村是人人談而色變,就是前幾年,村裡有個人從這裡摘了點葉子回去,全身紅腫發癢潰爛而死,我見都沒見過,更是不知道用什麼法子可緩解。”
“若是碰觸漆葉紅腫了,用蜂蜜擦于紅腫處可緩解,亦或者用八方樹的葉子煮水清洗,還有杉樹皮和樟樹葉一起煮成湯清洗,都能緩解。”
姜璃這番話,讓老太太很驚訝,“姜娘子可是會醫術?”
“不會,這些隻是書上這麼說,有沒有效果我都不确定,就那個八方樹是什麼樣的我都不知道,杉樹和樟樹還見過。”
趙青竹聽着聽着就笑了,趙阿婆瞪她一眼。
姜璃把她們帶到了昨日她找到漆樹的地方,在旁邊撿了根棍子指給了趙阿婆看。
“大娘你看這兩枝,長得很像但并不是一個東西。”
趙阿婆仔細湊近看,姜璃連忙拉住她,解釋着兩者的區别。
“樹幹顔色差不多,但是有刺的是刺龍芽,沒刺的是漆樹,而且刺龍芽的葉子,沒有漆樹的大,也沒漆樹的細長。”
“據書中所說,這漆樹會粗大許多的,我也不明白,為何此處的還這麼小,我轉了看過,漆樹比較少,偶爾才有幾棵。”
老太太仔細記着,覺得若真如姜璃所說,中毒身亡那人也是運道太差了,在這麼密的刺林裡,偏偏碰了漆樹。
整個村裡的人,也都覺得是這刺林的問題。
這下好了。
她看着姜璃的竹籃,笑着說道:“那老身也摘點回去吃吃看。”
姜璃笑道:“那我們回上面點去摘,這個漆樹旁邊的,就算了吧。”
回去的路是爬坡,趙阿婆才想起了姜璃腿傷了的事情。
“姜娘子你腿好了?”
“好得差不多了,還有一點青但不影響走路,謝謝大娘的法子。”
趙阿婆嗔笑一聲:“那算什麼法子。”
回到剛才摘的地兒,趙阿婆和趙青竹學着姜璃的方法,一起摘上面的嫩芽,姜璃摘滿了這竹籃,她們也摘了半簍。
姜璃還得去割茅草,趙阿婆她們還要去找草藥,就此分開。
臨走姜璃把刺龍芽的吃法和趙阿婆說了一下。
趙青竹喊姜璃晚上去她家玩。
姜璃客氣應下。
分開之後,趙青竹就和老娘說道:“這個姜娘子有點意思啊,她幹嘛那麼實誠,不知道你在村裡治病?”
“她當然知道。”
“知道幹嘛還把方子說給你聽?”
趙阿婆回想着剛才姜璃的話,很仔細,像是故意說給她知道的,具體為啥她也不明白。
姜璃則是帶着阿甯回去割茅草,昨兒個割的多,成片的幾乎昨天割完了,剩下的茅草位置比較散,有些位置還有點危險,姜璃讓阿甯在平處,自己則去了高處。
姜璃走開沒一會兒,阿甯就碰到了老太太帶着劉春花還有薛大牛兄妹幾個。
“娘,你看那割茅草的竟然是阿甯。”
“阿甯,你那後娘使喚你一個人來割茅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