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自山收手,将沈南衣放在元龜的背上,“你帶我過去看看。”
穿過樹林,元龜将易自山帶到沈南衣的小院前。
易自山和元龜站在樹後,遠遠看着前面的生着袅袅炊煙的小屋。
易自山閉上了眼,仔細感受着小屋内的情況,“屋内有人,但修為極低。不對啊,我怎會感知不到她何時進的罪魁山。”
吱呀。
門開了,沈奕岚從屋内走出,在竈台旁邊,打開了鍋蓋,攪動了下裡面的湯飯,用勺子盛了點出來,嘗了嘗。
“她是何人?”易自山看向元龜問道。
元龜擡起腦袋看了眼院中的沈奕岚,又看向易自山。
“你既然不知道她們的身份,為何要求我救她?”
【她給我帶魚吃。】
易自山無語地看向元龜,“老夫是缺你少你了?别人給你條魚吃,你就讓我出手救她,浪費我體力。”
元龜想起每次自己剛從水中捉上來的魚幾乎全進了易自山的嘴裡,也很無語地盯着易自山。
“看什麼看,老夫說的不對嗎?”
【你說的都對。】
“本來就是對的。”易自山将沈南衣從元龜的背上抱了下來,放到了旁邊的樹旁,故意弄了點響動,便帶着元龜消失了。
在桌上擺着飯菜的沈奕岚突然聽見院子前面的樹林裡傳來響動,立即警惕起來,回屋拿起自己藏在床闆中的殘月劍,便朝旁邊的林中走去。
剛走進草叢,就看在靠在樹旁,頭上還帶着血迹的沈南衣。
“南衣!”沈奕岚驚呼地扔掉了手中的殘月劍,迅速跑到沈南衣身旁,将她抱進了屋。
沈奕岚将沈南衣輕輕地放在床上,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發現隻是皮外傷,松了口氣,拿來傷藥敷在傷口上。
入夜,沈南衣幽幽轉醒,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家裡的床上,娘親也趴在床邊守着自己。
“娘。”沈南衣哭着喊道。
本就睡得很淺的沈奕岚被沈南衣的呼喚叫醒,看見女兒睜着眼睛看着自己,輕輕的摸了摸沈南衣的頭,心疼道:“南衣乖,娘親在這呢,頭還疼嗎?”
感受到娘親溫暖的手掌,沈南衣這才相信自己是真的在家裡,立刻撲進了娘親的懷抱,哇哇大哭起來。
“娘親,我看見鬼了,吓死我了。”
“哪有鬼?”沈奕岚對女兒的話感到十分疑惑,這罪魁山并未聽說過有其他人的存在的呀。
“倉湖,倉湖邊,我去找,我去找小,小安安。突然竄出來,一隻大貓,追,追着我,我就拼命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沈南衣啜泣道。
“南衣,慢慢說,娘親在這呢。”沈奕岚溫柔地摸了摸女兒的腦袋。
“突然,出來了,一個,一個,白頭發的鬼,他殺了大貓,他殺了大貓。”沈南衣緩了緩氣道。
“白頭發的鬼?”
“是,他還盯着我看。”沈南衣想到那個殺了大貓的白發鬼,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好了别怕,乖乖,快睡吧,那都是假的。”沈奕岚輕輕拍着沈南衣的背,将沈南衣哄睡着後,搭上沈南衣的手肘,并未發現有什麼奇怪。
第二日早晨,沈奕岚将女兒喚醒,“南衣,起來吃飯了,吃了飯還得喝藥呢。”
睡眼惺忪的沈南衣翻了個身,揉了揉眼睛,“不想喝藥,好苦。”
“南衣乖,喝完藥娘親帶你去林中采果子好不好?”
聽見可以去采果子,沈南衣一骨碌就從床上翻了起來,将還帶着傷的事情抛在了腦後,“好!我要采好多好多果子!”
忍着惡心喝完藥後,沈奕岚關上房門,牽着沈南衣往林中深處走去。
“娘親,果子林不是在那邊嗎?我們為何走到這來了?”沈南衣指了指相反方向的路,疑惑道。
沈奕岚蹲下,和沈南衣平視,“南衣,你還記得你昨日是在哪裡遇見的大貓嗎?”
“娘親要做什麼?”沈南衣問道。
“大貓的虎皮可以給我們小南衣做件厚厚的衣裳,等冬日到了,小南衣就有虎皮紋樣的新衣服穿了,開心嗎?”
聽見可以有新衣服穿,立馬開心地跳了起來,牽着娘親的手就往前跑,“我帶娘親去!”
沈南衣将娘親拉到昨日看見大貓的地方,隻是原本躺在那的大貓早已沒了蹤影,隻剩下一地的血迹。
沈奕岚走了過去,用手指摸了摸地上的已經幹了血迹,又湊到鼻尖聞了聞。
“南衣,昨日你是看見了一個白發的老頭出現在這裡嗎?”
沈南衣突然想起昨日看見白頭鬼,湊到母親面前,拉住母親的衣裙,小聲道:“對,就是這裡。他突然出現的。”
“南衣,這幾日,你先乖乖呆在家裡養傷好不好?等你傷好了,娘親送你一個禮物,好嗎?”沈奕岚扶着女兒的雙臂道。
“有禮物嗎?好呀!這幾日,我就在家裡,和娘親呆在一起!”沈南衣聽見有禮物便将吓人的白頭鬼抛在了腦後。
聽見沈南衣肯定的回答,沈奕岚起身牽着女兒往家走,不過她仍是十分懷疑地回頭看了眼那攤早已幹透了的血迹看了看。
隻是沈奕岚并沒有看見,在不遠處,有雙眼睛正緊緊盯着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