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在當中的人群早在見韓啟巍和魔族之人纏鬥之時,便順着空隙四散逃離開來。
“南衣快跑!”支圓圓從人群中穿梭到沈南衣身邊,牽起她的手,朝外面狂奔。
此時臣年也剛好掙脫出了洶湧的人群,三人這才算重新聚在一起,“回客棧!”為了避免再次被沖散,臣年拉起沈南衣的手腕,順着人群不停地跑。
此時的韓啟巍已經快支撐不住了,他用雁翎刀抵住從上方砍下來的乾坤圈,但被耗盡力氣的他根本就不是如不死人一般的魔族傀儡的對手,漸漸地,在魔人的壓制下,他單膝跪在了地上。
他還在苦苦撐住朝他砍下來的乾坤圈,但在這名魔人身後,又複活的另一名魔人,拿起地上被遺留的一柄長劍直直朝他刺去。
在他後面被困住的笙笙看見突然發生的事,驚呼了一聲,“韓啟巍!”盡管她此時很想去幫他,但是從崖底源源不斷飛上來的魔人将她困住,脫不開身。
而正在朝外跑的沈南衣聽見笙笙的驚呼聲,轉頭看過去,就看見了韓啟巍被魔人刺穿的場景。她漸漸停下腳步,臣年被她的舉動頓住,看見她沉思的臉龐,拉了拉她的手腕,“快走啊。”
沈南衣做了決定,擡起頭,将自己的手從臣年和支圓圓手中抽出,“你們快回客棧,将我們的行李收拾好,一單外面的聲音減弱,你們立馬下山離開這裡。”
“你要去哪?”臣年聽出沈南衣話外的意思,立馬拉住她的手腕,急切地問道。
“這柄劍是我娘親給我的,有她滋養了數千年的靈氣,還有斬殺了無數魔人的鮮血,我不會出事的。但你們是凡人,快離開這裡。”說完,沈南衣就轉身朝韓啟巍跑去。
臣年見沈南衣奔向那群魔人,想也沒想就想跟着她跑過去,但支圓圓使勁拉住了臣年的衣裳,“南衣說的對,我們是凡人,去隻有送死的份,她是乾祁門的人,她可以應對的,我們要做的就是不給她添亂,讓她分出心神來保護我們。快走吧!”
支圓圓的勸說起到了作用,臣年最後再看了一眼沈南衣的背影,邊和支圓圓跑回了仙音閣内。
就在那緻命的一劍快要落在韓啟巍頭上之時,沈南衣趕到将那一劍擋了回去,再趁着魔人不注意,将韓啟巍面前用乾坤圈壓住的他的魔人一劍刺死。
魔人見又來了一個人,便紛紛後退,在一旁看着他們,沈南衣将韓啟巍從地上扶了起來,剛站起身的韓啟巍喉間湧出一口鮮血。
兩方的沉默并沒有持續太久,魔人很快便又朝沈南衣攻了過來,此時的沈南衣如有神助,就算對上才從地上爬起來的魔人,也絲毫不落下風。
但沈南衣并沒有發現她的額間,原本被易自山封印住她體内的魔神之力後就消失的那個黑色雲樣胎記,又隐隐約約地出現了一點灰色印記。
殘月劍很久都沒有沾染上魔人的血液,此時地殘月劍像是被突然喚醒的耄耋老人,在殺了幾個魔人,将身上僵硬的筋骨松好,又重新回到了青壯之年。
有了殘月劍的助力,沈南衣輕輕松松殺了幾個朝他們沖來的魔人。但在第一批倒下的魔人又重新起身之時,沈南衣便有些難以應付了,畢竟她的身上沒有靈力傍身,隻有這柄吸收了千年靈氣的殘月劍。
但就算有殘月劍加持,沈南衣在源源不斷攻上來的魔人中漸漸落了下風。她剛将一個魔人擊退,兩個魔人就從後方朝她沖來,沈南衣利落地揮劍,但她同時也被魔人的魔氣重傷,連連退了幾步。
沈南衣用殘月劍支撐着自己的身體,輕輕擦拭掉唇角的血漬,死死盯着前方逐漸起身的幾個魔人。
一個提着長劍的魔人趁着沈南衣不注意之時繞到她的左側,摔下了懸崖,但在下一瞬,魔人又重新出現提着手中的劍刺向沈南衣。
千鈞一發之際,另一邊的笙笙突然出現在沈南衣身旁,将那名魔人揮下了萬丈懸崖。
三人背靠背站在,緊緊盯着兩邊蓄勢待發的魔人。
“他們怎麼不會死?”沈南衣出聲問道。
笙笙記起自己曾經聽聞的魔族傳說,回答道:“魔族可以通過操控人的心智,将他們煉成一個個聽命行事,不會死亡的傀儡。要想徹底殺死他們,除非将他們大卸八塊,斷了他們複活的路。”
“真卑鄙。”沈南衣情不自禁罵道。
笙笙冷笑一聲,“我們該慶幸他們隻是普通的魔人,若是擁有魔神之力的魔人,就憑咱們幾個,不出一招,咱們就隻能在黃泉路上再見。”
因着另外兩人并沒有看向沈南衣的臉龐,也自然沒有注意到,她額間的黑雲胎記更加的明顯了,甚至從胎記中間出來了幾縷若有若無的黑氣。
而站在沈南衣面前的魔人自然能夠看到那幾縷黑氣,随着黑氣順着風飄至他們眼前,所有魔人的動作都頓住了。
一聲巨響,位于聖拉格雪山山頂上的金色封印被一團黑壓壓的魔氣集中,封印中間立即碎裂成了幾塊向下墜去。
瞧見眼前此景,笙笙隻道不好,“魔族人在這裡是拖住我們,取走山頂的神劍才是他們的目的。”
那聲巨響仿佛是一聲進攻的号角,魔人聽見響聲,立即朝三人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