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閃爍的亮光處仿佛有着無窮的吸引力,叫鴉青腦袋中不斷冒出何不墜入這萬丈深淵的想法。
鴉青雙手合攏,一股魔氣凝聚在他的掌心,口中喃喃念着咒語,那股魔氣愈發得強大,直至将他周身全部攏在其中。
突然那魔氣又瞬間回縮,全部鑽入了鴉青的眉心。再睜眼時,他雙眸黝黑,深不見底。
緊接着鴉青縱深一躍,跳進裂縫中。
等到他安穩的落在地面上之時,一顆明珠閃閃發光,這便是剛在懸崖之上看見光源。不過這明珠内裡有着一縷四處逃竄的黑氣,想要沖破這牢籠。
鴉青手掌撫上那顆明珠,明珠的光立即向四周擴散出去,照亮了整個谷底。
這裡并不是如裂谷般兩邊全是崖壁,此處乃是魔族的禁地,随處可見雕刻的各類石像,立在中央的這顆明珠名喚槐猊珠,是唯一能與魔神之力相連的寶物。
魔神之力有着毀天滅地的力量,但它也會控制擁有者的心神,擁有了魔神之力,就能稱霸天下,但同時也失去自己的肉身。此前,魔神之力突然消失,魔族逐漸衰敗。
如今魔神之力突然現世,雖隻有一點細微的蹤迹,但也叫鴉青燃起了重振魔族,迎回魔君的希望。
鴉青也不知能否通過槐猊珠尋找到魔神之力的消息,但總得試一試。
鴉青用左手的兩根手指在右手手掌中劃出一條傷口,鮮血瞬間從中流出,他做足了準備,緩緩伸出手,重新覆在槐猊珠上,珠子裡的黑氣仿佛嗅見了血腥味,竄得更快了。
突然縷黑氣沖破明珠,竄進鴉青掌中的傷口。而鴉青仿佛身體瞬間開始抽搐,而後又變得僵直,咚的一聲,跪在石塊上。
鮮血很快浸濕衣物,流在地面上,但此刻的鴉青并沒有感到疼痛,也沒有辦法去處理傷口。
因為此刻的他眼前不在裂谷之下,而是飄在空中,漫無目的地四處遊蕩。
從冰涼的水中躍出,又從喧鬧的人群間穿過,經過高山密林,跨過江河湖泊。
剛觸碰至仙界結界便被彈回,而鴉青也感同身受,倒在地上。
下一瞬,眼前場景變換,七彩的祥雲變為煙霧迷蒙的迷林,隻能看清眼前的幾棵參天大樹,除了能聽見遠處傳來的潺潺流水聲,再無其他聲音。
正當鴉青試圖弄清楚此處在哪時,畫面開始閃爍,直至恢複自己的意識,看清眼前位于裂谷之中的真實景象。
鴉青突感胸口不适,他撫上胸口,一大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
“不不不。”鴉青看着手邊碎裂的槐猊珠,撿起碎片,想要重新平湊出來,可惜破鏡不能重圓,還未找出魔神之力究竟源于何方,便失去了唯一的一顆槐猊珠。
鴉青使出渾身力氣垂向地面,不甘地念叨着最後看見的畫面,“迷林。”
蘿蔔莊園内,沈南衣再次從睡夢中醒過來,剛睜開眼就看見臣年還是坐在自己的身旁,腦袋靠在床架上打着盹。
此時的沈南衣感覺身體十分僵硬,想要下床行走一番,但不想驚醒臣年。
卻不想,沈南衣剛掀開被子,淺睡中的臣年便醒了過來,他立馬上前扶住沈南衣,“你想做什麼?”
沈南衣看見被自己吵醒,仍舊睡眼惺忪的臣年不好意思道:“我想下床走走。”
聞言,臣年便将沈南衣扶着下了床,走到了房門口。
門外的景象和沈南衣想象中的妖界不同,她以為妖界是一片荒蕪,充斥着各類形狀怪異的妖怪。
此處卻是鳥語花香,和凡間的鄉村并無差别。許多埋頭在田地中的兔妖正收割着幸苦種植的作物,還有不少行走在田埂間的兔妖正相談甚歡。
臣年進到屋内取了披風披在了沈南衣的肩頭,扶着她站在門前,沈南衣目不轉睛地欣賞着這副生龍活虎的田園風光畫卷。
塗幺幺帶着一群小孩從這間小屋旁的山坡沖了下來,剛下來,他就看見站在屋前的沈南衣二人,他走上前,笑着看向沈南衣,“你今天可以下床了?”
受傷後的沈南衣記性不是太好,看見此刻身着墨藍色衣衫,頭發披身後的塗幺幺,并沒有反應過來他是誰。
見沈南衣沒有反應,塗幺幺使勁拍了下胸脯,“我呀,塗幺幺,塗蘿蘿的弟弟,這蘿蔔莊園最英俊潇灑的男子。”
沈南衣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少年就是被塗蘿蘿吐槽許久的弟弟,“我記起了,你姐姐和我說過你。”
塗幺幺好奇地走上前,挽住沈南衣的胳膊,雙眼閃着光,看着沈南衣問道地:“我阿姐說我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