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塗蘿蘿認出了屍體中壓在另一具屍體下還未褪下一身紅裝的塗嬌嬌。
塗蘿蘿跑近,将上面那句屍體掀開才發現是自己的昨日才與塗嬌嬌成親的丈夫。
塗蘿蘿将塗嬌嬌抱在懷中,塗嬌嬌的一身紅裝将她的血迹全部掩藏,但隻有摸上她的衣衫才知曉,那身紅裝早已被鮮血浸透。
她還未斷氣,唇角不斷湧出鮮血,她看清抱着自己的妹妹,斷斷續續地說着什麼,但口中的血液讓她說的話十分不清楚。
塗蘿蘿将耳朵湊近她阿姐的嘴邊,這才聽清,“蘿蘿跑,離開這,魔族。”
話音剛落,眼角留下最後一滴淚。
塗嬌嬌徹底閉上了眼睛。
“阿姐,阿姐!”塗蘿蘿輕晃着塗嬌嬌的身體,想要将她喚醒。
聽不見回應,塗蘿蘿将自己埋進塗嬌嬌的身體中,身體不斷抽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沈南衣見狀,走上前,手輕輕搭在塗蘿蘿的肩膀上,“塗姑娘,嬌嬌阿姐已經逝世了。”
塗蘿蘿擡起腦袋,淚水早已布滿了她的臉龐,臉頰上沾上了塗嬌嬌脖子上的血迹。
“沈姑娘,阿姐說進攻的是魔族人,你們作為凡人,不太有勝算,你們去角落躲起來,太危險了。”塗蘿蘿将塗嬌嬌的屍體緩緩放在地上,伸出手擦拭掉臉上的淚珠。
沈南衣拍了拍塗蘿蘿的肩膀,“沒關系,我們同你一起去,再躲在角落就行,不論在哪裡都是危險的。先想想魔族人來蘿蔔莊園會去何處。”
塗蘿蘿靜下心來細細想來,突然一個想法出現在她腦海中,“漓橼果!魔族人定是想要來奪紫燼樹上的漓橼果。千年結一次過,這幾日已經快成熟,而魔君千年前被長垣神君封印。”
塗蘿蘿越想越确定,“一定是漓橼果!”
塗蘿蘿轉身朝神樹跑去,沈南衣兩人跟在她的身後,周圍的景色完全不似前幾日沈南衣他們倆随意散步至神樹旁時看見的。
被攔腰斬斷的樹木,焦黑的樹幹。鮮血流進小河溝中,原本清澈見底的流水,早已被四處流下的血液污染。
往日能随處看見小河溝中鴨子也不見了蹤影。
三人偷偷穿過小樹林,來到了神樹背後,躲在樹幹後,悄悄觀察着前方。
神數前聚集了許多人,蹲在中間,周圍是一群蒙着面的魔族人。
“塗族長,我不殺你,隻要你們将那漓橼果摘下給我,我便放了你們。”
一男子從神樹旁走出陰影。
沈南衣看着那人的背影覺得似曾相識,但又絲毫沒有關于這人的一丁點記憶。
“鴉青,我知道你想用漓橼果做什麼。若是我幫了你,那我就是禍亂天下的罪魁禍首,你死了這條心吧。”塗族長将一大群兔妖護在身後。
鴉青仰天大笑,“這樣呢?”
鴉青突然伸出手,一縷魔力在他掌中凝聚而成,他一伸手,那縷魔氣便沖向一旁的兔妖,纏繞住他的脖子,将他帶到了鴉青的手中。
鴉青用力掐住他的脖子,瞬間那人脖子上青筋暴起,臉色逐漸因窒息而變得通紅。
“你住手!”塗族長也伸出手,白色的妖力從他掌中飛向鴉青。
鴉青擡起另一隻手,黑色的魔力同白色的妖力對上,周圍的人都被這強大的力靈力震動影響。
鴉青手中輕輕一用勁,便掐斷了那人的脖梗,見他已然斷了氣,鴉青嫌棄地将人一丢,又仍會了兔妖中。
那人的親屬見狀立馬上前抱住他的屍身,但是再也聽不見他的回應。
他的小兒子伏在父親屍體旁痛哭流涕,又擡起腦袋,恨極了鴉青,看向他的眼神寫滿了濃濃的恨意。
鴉青頓覺有趣,“小兔妖,還不勸勸你們族長,快點将漓橼果給我摘下來,不然下一個死的,我可不能确保是不是你旁邊的那個老太婆。”
聞言,那小兔妖爬起瘦小的身子,沖向鴉青,憤怒道:“我殺了你!”
還不等塗族長上前抱住小兔妖,便見鴉青手輕輕一揮,一股魔氣将那小兔妖打飛了出去,重重砸在一旁的樹上,鮮血瞬間從他的嘴角、眼睛流了出來。
小兔妖化為了原型,雪白的毛發被血液浸濕,鮮血開出了朵朵弑人的花。
眼睜睜看着自己兒子死了的老奶奶見自己小孫子又慘死在自己面前,顫顫巍巍站起身,對着塗族長哭道:“族長,我們兔妖受妖王所托,誓死守衛神樹,你萬萬不能将其摘下給這等殘忍之人。”
話音一落,那老奶奶拳頭緊握,她的唇角嘔出一口鮮血,筋脈盡斷,她倒在了她的兒子身邊。
塗族長見狀,凝聚全身的妖力,朝向鴉青揮去。
兩人的實力天差地别,鴉青十分輕松地就抵住了他的攻擊。
塗族長在身旁兔妖的攙扶下,堪堪才能穩住身形,輔助胸口,咳出了鮮血。
但很快,鴉青便又蓄力一擊,衆人齊齊倒下。
鴉青邁着緩慢地步伐靠近塗族長,“我說了,今日,這漓橼果,我必須拿到。若拿不到,那我便葬了你們兔妖全族,再砍了這紫燼樹。”
突然,林中傳出一陣狂風,糊住了衆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