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環繞,神鳥齊鳴,空靈的琴音從遠處幽幽傳來,清風徐徐,輕薄柔軟而又流光溢彩的窗幔随着微風舞動。
沈南衣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卻非沈家小院,她熟悉的床榻,她猛地一下坐起身,四周陳設的十分典雅而又尊貴,屋内卻無一人。
沈南衣呼吸變得急速,穿着素白色的裡衣,并未來得及穿鞋,便匆忙下了床,想将房門推開,卻怎麼也推不開。于是,她在屋内使勁拍打着房門,“有人嗎?有人嗎?”
卻無人應答。
沈南衣感到十分恐懼,靠着房門緩緩蹲在地上。忽然,屋外傳來兩女子的對話聲。
“涅空仙君當真回來了?”
“真的真的,我悄悄去雷炎神君那看過了,仙君真的回來了,他的仙容還是那般俊美。我和他對上一眼,就那麼一眼,我都感覺心快跳出來了!”
聽見聲音,沈南衣重新燃起了希望,快速站起身,繼續拍打房門,“你好?請問有人嗎?”
那兩人似是聽見了沈南衣的聲音,他們倆走近房門,砰的一下推開房門,不小心将門後的沈南衣撞得後退幾步。但沈南衣卻沒有心思去領會額頭傳來的疼痛,她立即上前問道:“請問這是哪?”
那兩人并未回答沈南衣的問題,十分不懷好意地盯着沈南衣,嗤笑一聲,“這是哪?這是仙界。不知你做了什麼好事,才叫長垣神君、雷炎神君和涅空仙君将你從凡間帶上仙界。”
另一名女子上前圍着沈南衣打量一圈,又十分好奇湊上前,“你長得如此樸素,是如何和涅空仙君搭上話的?”
沈南衣被兩人的對話搞得一頭霧水,“此處是仙界?”雖察覺到了她們周身散發出來的惡意,但她還是接着問道,“還有,涅空仙君又是誰?”
那兩女子聞言,對視笑了幾聲,“妹妹,我倆都是已活了數千年的仙侍,你也不必在我們倆面前裝作你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你若是不知道,怎麼能勾搭上涅空仙君,叫他當着衆人面,從天宮将你抱了進來。”
沈南衣正想說什麼,門外的一聲呵斥,叫那兩名仙侍立即止住了笑聲,臉色瞬間變得嚴肅,“你們再說一次。”臣年從門外走了進來,對着那兩嚼舌根的仙侍厲聲道。
那倆仙侍立即垂下頭,“仙君恕罪。”
“自己出去領罰。”臣年對那兩人斥道。
沈南衣從未見過這樣的臣年,他身着一身彩衣,頭戴一頂青玉冠,腰間束有彩光四射的腰帶,上面墜着一枚白玉雕青龍玉佩和一支綠色的香囊。
她也從未見過臣年如此疾言厲色同人講話,十分疑惑地看着他。而臣年再轉頭看向沈南衣的瞬間,臉色變得柔和,他輕柔地将沈南衣額前的碎發攏到一邊,“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先過來坐下吧。”
說罷,沈南衣同臣年坐在一邊用綢緞制作而成,十分柔軟的坐墊上。桌面上正在烹煮的茶水散發的清香叫沈南衣逐漸安下心來。
“你師父替你封印魔神之力,可惜,他竭盡全力也無法将其成功封印,隻能暫時緩住它增長的步伐。後來我們商議請了長垣神君同我師父雷炎神君至罪魁山中,但他們二人也無法商議出好的方法,所以我們便将你帶回了仙界。”臣年緩緩說道。
“所以是你把我帶上的仙界?那他們口中的涅空仙君也是你?”
臣年點點頭,“是,是我。我以前曾同你講過我喝下往生池水後看見的畫面,那是我身為凡人的前世。現如今我已随我師父回到仙界,雖仙元已恢複,但仙法還暫未能及從前的程度。”
“你們會殺我嗎?”沉默一陣後,沈南衣盯着臣年突然開口問道。
聞言,臣年煮茶的手頓了頓,起身蹲在沈南衣面前,舒了口氣,緩緩道:“南衣,我不會殺你,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傷你分毫。”
沈南衣的情緒突然高漲,眼中寫滿不相信,“那為什麼要将我鎖在這?”
“南衣,神君他們擔心其他仙家會傷害你,所以隻得叫你委屈一下,待在這屋内。你放心,我日日都回來陪你。”臣年看着沈南衣眼中的不理解,十分心疼,立馬解釋道。
沈南衣将睫毛上挂着的淚珠擦拭掉,“我知道了,你走吧,我想自己一個人呆一會兒。”
臣年見沈南衣情緒穩定下來,又自己背過身不再想同他說話隻得先離開,“我下午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