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不知道這種事會不會發生,但她不希望自己無心之舉為這個小女孩帶來任何可能的麻煩。新生中總會有不受歡迎的那個,總會有被排擠的那個,泰勒不打算對此做過多幹涉,可她至少不能成為幫兇。
她沒怎麼猶豫,轉身揮揮魔杖,将所有新填好信息的門牌變回空白,又用漂浮咒把她剛搬進宿舍的行李都移了出來,重新靠牆放在走廊裡。此時除新生外的學生們已陸陸續續開始往宿舍走,泰勒逆着人群向公共休息室去,路上偶爾有眼熟的低年級生向她打招呼,她一一微笑回禮。
泰勒走着便回憶起自己入學那年的六年級女生級長,因為和同學們都不熟,直到那名級長畢業,她也不知道她叫啥。那位級長走在路上也總有人和她打招呼,一些人知道她的名字,一些人不知道,但無一例外,她們都很尊重她。
那位級長曾幫過泰勒兩次,泰勒卻從沒有當面向她道過謝。不過泰勒道謝與否大概在那位級長心中也并不重要,那些幾乎拯救了泰勒的行為,在她眼中不過是心情不錯時随手而為的一件小事。
現在的泰勒也是如此了,她可以輕而易舉地為一個新生提供庇護,也可以因一個念頭而将她推進水深火熱之中。保護自己要多費些力氣,但她再也不會像一年級時那樣無助了。
是什麼帶來了這樣的改變?保護自己的力量來源于何處?是級長的地位、權力,還是決鬥訓練帶來的武力?又或是她所擁有的朋友和戀人?泰勒覺得每一項都是原因之一,但所有這些加總起來,卻也都無法構成一個完整的答案。可答案此時或許并不重要,她所看到的,所感受到的,所擁有的,一切一切都在警示着她要将這力量握緊;都在催促着她,要得到多一些,再多一些,直到不會被打倒,直到再也不會感到無助。
那就這樣去做吧,她想,再多一些權力,再多一些武力,再多一些喜愛,再多一些友誼。将它們織成厚厚的網,就不怕從高處跌落了。
泰勒到公共休息室時七年級級長的迎新講話已經結束了。她拍拍手将女生新生們喊過來,簡單做了個自我介紹,然後給她們講了宿舍分配的問題。
“兩個選擇,一,有人自願一個人住的話,我準備了些好玩的小禮物作為單人宿舍的補償;二,沒人想一個人住的話,我們抽簽決定,當然抽簽選出來的人也會有同樣的補償禮物。”
出乎意料地,一個矮個子女孩舉手,提出了第三個選項,“級長,我們可以三個人一起住嗎?我和艾拉以及夏洛特是好朋友,她們來我家玩的時候都是和我睡一張床的。”
泰勒揚起眉,“好主意,不過斯萊特林都是雙人間,添一張床可能會有些擠……”
叫艾拉的小女孩搶着說話,“沒事的!我們有一張床就夠了!”
她旁邊的金頭發女孩聽了忙拉她袖子制止她繼續說下去,之後伏在她耳邊說悄悄話。艾拉聽了認真點頭,像是被說服了,對泰勒說,“算了,級長,我們還是得要三張床。”
泰勒忍俊不禁,笑道:“當然會給你們配三張床的。這個我來想辦法。不過我們可得說好,如果你們後面嫌擠,不想三個人一起住了,你們得自己決定誰去住單人間。”
三個小孩滿口答應,泰勒給剩下的女生兩兩分了宿舍,讓她們自己認領行李後搬回房間,她帶着三人去了最末端轉角處的空房間。
轉角處的房間總是要大一些的,泰勒用漂浮咒重新布置了家具的位置,勉強空出來一張床的位置。家養小精靈幫忙從空寝室中移來一張床,又用魔法将書桌和衣櫃擴大了些,寬敞的雙人間就改成了略顯擁擠的三人間。泰勒給她們留了些笑話店産品做禮物,在稚嫩的“晚安”、“謝謝”和“再見”聲中離開了房間,又馬不停蹄地趕去公共休息室和德拉科會和,在那裡将新生宿舍名單彙總後交給家養小精靈,之後又帶着五年級的新級長去巡夜。
在霍格沃茨,為學生們辛勤服務卻拿不了工資的不止有家養小精靈,還有胸前别個傻乎乎的“P”的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