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提示都得由溫姑娘給你了。」月長老識趣的收回手,將那枚〝雲煙散〞放在了試煉專用的書案上,轉身離開了。
宮遠徵攬著惜音坐到了書案邊,將惜音放在柔軟舒適的軟踏上並再三確認惜音沒有不適的感覺後,便輾開了那枚雲煙散,開始研究起雲煙散的成分。
宮遠徵的藥理能力是前山所有少爺中最好的一人,所以在輾開雲煙散之後,他很快地便找出了幾味主要藥材,並嘗試著用這些藥材做出一枚藥丸後,卻發現和原先的雲煙散不太一樣。
「…少了東西?」宮遠徵皺眉,不應該阿…他看過、聞過也嘗過,按道理應該沒有漏掉所用藥材了才對。
就這樣,宮遠徵和溫惜音兩人就在月宮裡反覆試了三天藥之後,惜音迎來了雲煙散的第一次發作。
雲煙散的發作不像蝕心之月那般有著明顯的不舒服,是無聲無息的。
「遠徵…我嘗不到味道。」來到月宮的第三天午膳,惜音突然在吃到一半時頓住,在宮遠徵不解的目光中突然這麼說了一句:「這道菜…我記得應該是辣味的,但我現在什麼也吃不出來…」
宮遠徵一瞬間瞪大了雙眼,猛的跳過桌案按住惜音的胳膊去把她的脈,但按了半天也按不出異樣:「脈象正常,看不出異樣…除了嘗不到味道以外,還有什麼不舒服嗎?」
惜音眨眨眼,有些茫然的搖搖頭。
宮遠徵把桌上的菜都給自家未婚妻餵了一遍,確定她不是隻對辣味失去感受能力,而是徹底失去了味覺後,連飯都不吃了,轉身直接投身書海。
可這雲煙散的發作卻不隻這一次,服用了雲煙散的第三天惜音失去了味覺、第六天失去了觸覺。
不管是磕碰到桌子或甚至是切藥材時劃破了手、鮮血直流也都無知無覺,而且不隻痛覺,就連宮遠徵伸手握住她的手、攬住她的腰,她也感覺不到手上的溫度、感覺不到腰被攥住的壓覺。
宮遠徵絕望的發現,他的未婚妻,在服下雲煙散的第六天,徹底失去了冷熱、壓觸和痛覺等一切與觸覺有關的感覺。
「三天發作一次嗎…」宮遠徵看著身邊正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無辜大眼看著自己的未婚妻,心疼的忍不住又摟了摟她。
因為連續兩次的發作,宮遠徵試藥試的更加頻繁了,但這仍舊無濟於事,預計再次發作的第九天眼看著就要到了…宮遠徵肉眼可見的更加煩躁了。
「徵公子…解藥試的如何了?」月長老慢悠悠的晃到了這試煉之間來觀察宮遠徵的進度:「知道徵公子精通藥理,這次我們月宮也是給足了誠意…這雲煙散無色無味,發作起來更是無聲無息,難解的很,應該…足夠纏住徵公子一陣子了。」
回應月長老的是宮遠徵憤恨的眼神,以及咬牙切齒的聲音:「…再給我一顆雲煙散。」
「如果徵公子是要親自服用的話,我個人不太建議。」月長老沒有馬上就給出一顆新的雲煙散,反而負手而立、冷靜的說:「徵公子應該也注意到了,雲煙散的特性?」
「…漸次失去五感。」
「不愧是徵公子,果然敏銳。」月長老對於宮遠徵一句話便精闢的說出了雲煙散的特性這件事雖不感到意外,但仍舊會被他驚豔。
果然…是前山百年難得一見的草藥奇才,名不虛傳阿。
「既然徵公子清楚這雲煙散的特性是會讓人失去五感…那麼依賴五感去確認藥材、藥性的醫者,怎可輕易嘗試?你就不怕…失去五感,你更救不了溫姑娘?」
聽到這裡,宮遠徵有一瞬間的遲疑。失去五感不可怕,但他怕來不及救惜音。
「徵公子…確定還要雲煙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