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潘衛已經死亡，而他們家招來的鬼怪經過幾次蛻皮現在也成了他們最頭疼的形式，自由體。

自由體就很趨近于傳統鬼故事裡一些來無影去無蹤神出鬼沒的鬼影子了，這個鬼影子還能自由上人身。

言徹又召集異調局一群人短暫開了會提了各自的意見，最後還是沒什麼頭緒。

鬼這個東西吧，要有和它關聯的東西還能定位，現在它成了自由體不知道要去哪撒野，人類的監控又拍不下它，實在不好找。

不過也有個很直接的方式——

“這兒不是還有具完整皮囊嗎？”

言徹拍開簡頌章的手讓他不要去碰桌上那幹癟的屍體，正言厲色道：“要是趙望遠或者邱哥提出來就算了，他們不懂你也要裝糊塗？”

邱歲宜在旁小聲說：“我就說我德不配位嘛……”

收到言徹的眼神後他又挪動椅子去和趙望遠做難兄難弟去了。

簡頌章顯然不服，畢竟他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專業人士，“要把兩者相關聯很簡單，我自己來不用你。”

言徹本想好言好氣地跟簡頌章講道理，說兩句這種直接和鬼怪留下的東西最易腐蝕人心，尤其該鬼現在還自由橫行能力更上一層樓。

以及簡頌章一句“不用你”讓言徹意識到這個人到現在還是讨厭自己，還是不看好他。

言徹又沒什麼特殊癖好，熱臉貼冷屁股久了也不想貼下去了，“你閑不閑，一天天淨跟我唱反調？”

“那你有什麼方法嗎，言局長？”簡頌章沒否認“唱反調”。

“就許就你有辦法是吧。”言徹說完又轉向段毓，笑嘻嘻道：“段毓姐？”

段毓作為一個鬼根本不存在累這一情況，此刻卻還是刻意打了個哈欠，“有事再叫我們吧，今天先就這樣。”

他組織了一會兒語言，很快挂上讨好的笑，“有事，當然有事，都是鬼，你應該能通過屍體找到他。”

“我和這種沒品的東西不一樣，你起開，不然我——”

“岑雲舒，你出來！”

密碼正确，段毓那随時準備掉頭讓言徹顔面掃地今日提前下班的方法失敗。

被叫到的岑雲舒正摳着會議桌掉皮的一小塊漆，聽到自己的名字後一驚，剛剛摳出的方形立刻變成了鋸齒狀，有些可惜。

她站起身，同樣焉焉的，“在在在，下班了還是領下午茶？”

沒有下午茶提供，異調局的可調動資金并不寬裕。

言徹輕咳一聲，說：“有點事，你們商量一下吧？”

岑雲舒雖說人是不務正業了一點，但也算會察言觀色，“段姐姐你别跟他一般見識，他人菜你懂的。”

……至于觀色後會不不會管其他人的死活她就不在意了。

言徹這臉也算又丢一回了，隻是再一看，所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放松，包括簡頌章也不像剛才那樣不耐煩……也行，不算失去了所有。

事情的最後是段毓一手貼在屍體上面試圖和它建立聯系，然後說：“位置我不能說百分百确定，畢竟它去任何地方都很輕松，但是去三次那個爛尾樓容易引出目标。”

一個鬼待了兩次的地方，這就跟被它寄生過的身體差不多全是它的氣息，而他們這群人要深入這個地方，當然能吸引到它。

“吸引的方式還有别的嗎？”言徹心裡有些拿不準，他也沒料到事情發展這麼快，前兩天還是一個普普通通隻會寄宿人體的小兵，今天就升銜了。

段毓擡頭與他對視，明顯是在說“這你都不知道簡直白學二十年”。

“好吧我盡力。”

一會兒後，言徹去接了電話，催他結案，因為今天這具屍體最開始被正常部門的人發現，結果一不小心上了個新聞，社會上的風言風語多了起來。

沉默半晌，言徹招呼道：“邱歲宜和趙望遠來一下。”

趙望遠問：“簡頌章不用嗎？”

“他不用。”

的确不用，因為言徹是想臨時教他們一些這次能用上的符法方便使用，簡頌章那邊到時候說一聲就好了。

但簡頌章好像誤會了，輕嗤一聲說：“對，我不用，畢竟我下個月就辭職不幹了。”

言徹一聽，還是不願意産生些沒必要的矛盾，剛關上的門又打開探出頭去，“你站着，一會兒還有事。”

辦公室裡，言徹翻箱倒櫃找出了自己曾經用過的書，大概就是教一些道法基本的東西。

打印兩張發出後，言徹收獲到了邱歲宜的崇拜，“我初中的時候要是看到了這個現在已經變成趕屍人了，不愧是你，言局。”

言徹勉強笑道：“小事情，另外我不趕屍。”

他始終不明白，邱歲宜這個正規公務員為什麼會整天想着這些神鬼傳奇，就因為能看見它們嗎？那自己從小也這樣現在也是玄學科學兩手抓啊，畢竟科學才是第一生産力，光會變戲法找不到工作。

趙望遠就很好，不問東問西拿着那頁打印紙就一直盯着看，随後舉手問：“這個，會反噬嗎？我是說我自己會出問題嗎？”

“……你看的是入門正規道術，不是邪魔外道。”

“可是我覺得——”

“你不覺得。”

言徹結束這個話題就去打開抽屜拿了幾張空白符紙畫好拿給他們，“心誠則靈，給你們看的咒語是萬能的，說不說沒差别，到時候跟着做就好。段毓是鬼不能碰這些，所以你們也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