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慢慢喜歡呗,實在不喜歡就算了,别讨厭我就好。”他笑了笑,“謝謝,我知道你來做什麼了。大家不是不搭理我,隻是吧,我是異調局領頭人,我自己要有自己的思想,段毓姐不就是要考察我嗎?”
他回頭看了眼門,神神秘秘的,“我覺得我都快過關了,她現在沒以前那麼毒了,以前老罵我廢物呢。”
“哦對了,你的建議沒有錯,以後會考慮的,小,頌。”
剛才還和和美美的氣氛止于這個稱呼,言局長被踹出了自己的辦公室,接着罪魁禍首黑着臉從裡面出來。
言徹心虛地眨眨眼,對方沒理他。
簡頌章是生氣了,但是很奇怪,言徹甚至覺得即使這樣,他們的關系卻沒有往差的方向發展。
果然玩笑這種東西不是所有人适用。
他不管簡頌章現在對他是什麼心思,至少現在,他們是同事,朋友,說得再悲壯些還可以是戰友,按簡頌章的想法來看甚至可以是對手。
這已經超出大多數人結交的朋友關系了,所以言徹覺得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嘴賤一回。
看看,簡頌章甚至沒招鬼來拿捏他的軟肋。
不過下次還是别叫了,人家姐姐叫的稱呼自己拿來,不是把人看小了嗎。
他在手機上發了一大串不同的“謝謝”表情包給簡頌章,随後便若無其事地擠入一群人中,“出發,目标城郊,誰和我一起還是誰和誰一起?”
“對了,肖文商那邊段毓姐你費點心去看看,岑雲舒……哪去了?好吧先說另一個,邱哥,你和段毓一起,順便查一下肖文商的人際關系金錢往來,要真是人為,百分之九十都是錢。”
這個時候岑雲舒端着杯咖啡打着哈欠從茶水間出來,瞥了一眼便又收回視線,“怎麼了?”
她擡了擡咖啡,“這回不能蛐蛐我,我為了有完好的精神面貌來上班已經努力了。”
段毓飛速在她杯子裡扔進兩塊方糖,根本不給言徹開口的機會,“沒事,你和我一起就行。”
岑雲舒滿意了。
言徹嘴角抽動,手裡又被甩了張符,不同顔色混在一起的彩色款,是岑雲舒的特點。
“去去去,别煩了,東西給備好了,多次使用,褪色失效。”
跟通靈術類似功能的符,有它就不需要讓簡頌章去放血了。
言徹立刻拎上剩下的兩個人恭敬退出,“好嘞不打擾了,你們慢去。”
語調之狗腿,連趙望遠都看不下去了,“言局你……好像不對。”
“你懂什麼。”言徹彈了下那張符,笑眯眯道:“這個是保護人身安全的好東西,你簡大師最需要。”
簡大師不想說話……
“其實每次割的那個口子并不——”
他閉了嘴,言徹拿起他右手捏着指尖,“這裡,還有這裡,我說,好看的東西要愛護,搞這麼多口子可惜了,誰像你一天天閑了就自殘?”
“……滾。”
言徹應了,轉頭對上趙望遠詫異的目光,好奇寶寶很震驚,“我以為簡哥會打你。”
簡頌章眼皮跳了跳,“我打過你嗎?”
“沒,但是不一樣,言局那個好像有點……輕浮。”
一句話換來兩個人的死寂,言徹老實地把手背在背後,簡頌章默默握拳揣兜。
言徹有些後悔,經人一說,他才發現剛才的行為确實有些符合那個詞。
偏偏有人看不懂兩人的尴尬,還以為是自己的問題,“抱歉……我沒想到合适的詞。”
言徹快碎了。
天然呆殺人于無形,他不知道怎麼關愛手下人。
簡頌章開車,剩餘兩人坐後面,趙望遠則縮在角落摳手指,一路死了一樣的安靜。
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郊區馬路邊,打開門入眼的是和城區完全不同的荒,但風沒那麼重的濕氣,呼吸抖順暢不少。
古城遺址就在面前的山後,山後還是山,中間形成的山谷則是遺址的具體位置。
山谷間圍了大圈的黃色警戒線,然而沒有一點用,基本都被踩出了印子,一看就是那群“探險愛好者”不管不顧送人頭踩出來的。
言徹把那些線重新拉起,自己又跨進去準備去找肖文商口中的“門”。
正如他說的,這個“門”很好找,山谷裡随便晃晃就是。
兩個高低不同的石柱立在那,柱身上凹凸不平的東西應該就是肖文商說的“花紋”。
猶豫片刻,言徹對另外兩個人說:“進去嗎?”
兩人接着點頭,都表示贊同。
簡頌章一手摸上石柱,閉上眼,他兩指在柱身上劃過,有些困惑,“竟然一點問題也沒有?”
話出言徹也意外了些,如果城有問題,不可能這柱子身上一點穢物都沒沾。
他們還是進去了,簡頌章首先就用了岑雲舒給的符。
風繞在臉邊,簡頌章停下看向柱子上突然變得精細的花紋,緩緩道:“詛咒,這些紋路的話,不知道。”
趙望遠聽完默默離遠了自己的手,“什麼‘詛咒’,會害人嗎?”
言徹擡頭盯着那些紋路看了半天也沒思緒,“看不懂。”
“沒事,它們也看不懂。”簡頌章一手在空氣裡撓了兩下,“原住民留下的一丁點意識,但是它們生前就不怎麼識字,所以這些隻能看懂一點。”
他側身擡眼望向荒涼的古城,“這座城因為自然災害被毀,當時城中無一幸免,不過由于很多人是在睡夢中死亡的,所以執念并不大,城中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威脅。”
“那肖文商說的石像……”言徹眉頭擰起,“真有那麼大的本事把其他人石化的,恐怕不是什麼小家夥。”
“和這裡的詛咒有關嗎?”趙望遠研究半天什麼也看不出來。
言徹也不懂,“目前也隻有這個可能,進去看看吧,對了,給其他人發個消息,别又全軍覆沒了。”上次的事給言徹整出陰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