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找不到理由,但我不相信這麼大的事出現,之前的操盤手不來參一腳。”簡頌章定了定神,又說:“所以我确定。”
言徹沉默了,他想起那顆痣,如果施術者能力夠強,以此來短暫地控制一會兒人可能真的不算問題。
“先看看屋裡有沒有什麼吧。”岔開話題,言徹很不自在地小心檢查着一些看着不自然的東西。
不過最後還是一無所獲。
肖文商真的就這麼被帶走了?那之前推出的他的疑點算個什麼?
“欸?”簡頌章右腳碰碰他的鞋把人的注意力引過來,“你什麼想法?”
言徹吊兒郎當不起來了,“我真沒想法。”
之前查出肖文商的問題,本來都已經指向一些俗事了,結果人突然就失蹤了,哦不是,還不算失蹤,被劫持了。
“先去派出所報警,關于這個人的失蹤,我讓蔔绮钰跟着,找到了也好幫着點。明天,我們再去那座城。”
肖文商的事怎麼繞都絕對不會和古城遺址脫離關系,還是得去那邊。
一陣沉默,簡頌章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聽你安排吧。”
眼前一黑,燈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滅了,簡頌章再去按開關也沒用。
卷簾門已經壞了,卡在半截不上不下,他們進出還得彎個腰。
天黑,視線模糊,打着燈剛挪到門口正要鑽出去,就聽一路都沒說一句話的趙望遠吼道:“誰在那?!”
言徹一驚直接站直,背後穩穩和門簾相撞,震得那不穩當的門嘩嘩響了兩秒。
“又怎麼了?”今天一整天不完了是吧?
言徹揉着後背中間那節骨頭,表情痛苦,“誰又要來了?”
他告訴自己習慣就好,趙望遠就這樣,怎麼現在還不能應付這區區大驚小怪呢。
趙望遠歉意的眼神飄過來,言徹又放了手,“沒怪你,你說吧。”
“有人。”
幾人同時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除了昏暗光線下的矮花台什麼也沒有。
不能真的又出問題了吧?
簡頌章見狀把他拉到一邊,“你說。”
趙望遠擡頭盯着卷簾門,“剛剛我們在裡面的時候,外面有人,一直在盯我們。”
……這話就有些不寒而栗了。
夜裡,正在處理靈異事件的幾人,正在受害者家裡東翻西找,半開的門外突然冒出對眼睛什麼的,還是不要多想了。
趙望遠堅持說:“不是我的臆想,這次是真的……我一直知道我有點問題,但我也是真的想自己做事,我可以證明我有用。”
他說到後面聲音也越來越低,言徹的話沒出口,簡頌章倒是先穩住他了,“有什麼好證明的。”
……要不,還是換他來說吧。
“你自己做的任何事都說明了你的意義,不一定要做出大是大非的事情。”
言徹松了口氣,“聽他的,你父母那邊先别管,你今下午已經做決定了不是嗎?”
不明所以的邱歲宜在說漂亮話方面還是很有本事的,“年輕人呢,本身就是所有美好的代名詞,你說你一天老這麼消極幹嘛?走走走,邱哥請你吃飯哈……哎呦不好意思,我這一身髒得。”
言徹讓他倆先回去了,最後留個簡頌章和他自己站在馬路邊吹着秋夜裡的風。
“你說,我這是又攤上什麼了嗎?”言徹笑得很勉強,苦中作樂。
簡頌章歎了聲,突然張開手,“不然我讓你靠一會兒疏解疏解?”
簡頌章也不是萬能的,他也不知道啊。
言徹歪着頭盯了半天,忽然問:“你對我,怎麼想的?”
“嗯?”簡頌章不自覺地皺眉,最後還是拐過這個問題,“你來不來,我也累。”
言徹便直接貼上去給了他一個短暫的擁抱,很短,很有力。
“先這樣吧。”他小聲說着,“我有些事情還不太懂,在此之前我不想我倆做出些不對的事。”
“你認為的不對的事是?”
言徹搖頭,這個他真的不懂,“至少目前我們先這樣。”
簡頌章在某些方面簡直好說話到了極點,一點不像他平時那樣脾氣擰巴又古怪。
他像是釋然,“我也覺得是,也許你說得對,我也該好好想想,明天見。”
言徹輕輕揮手,兩個人相顧無言一瞬就瞬間笑開,最後默契地轉身朝自己那邊走。
第二天,言徹關上異調局接待處的大門,對着外面唧唧歪歪表情扭曲的一男一女置若未聞。
簡頌章手上轉着一張剛畫的帶隔離效果的符,漫不經心道:“都說了和平方式不适用于傻逼。”
言徹無奈地拉上簾子,“好了聽不見,進去聊事,然後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