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喜歡上了?”
“你别那麼死闆嘛,我們幹這行的急又沒用。”說完言徹又要去把魚竿拿回來。
此時船晃了晃,魚竿交接一瞬間言徹磕到船邊,接着他聽到了物體斷裂的聲音,下一秒,魚竿半截入水,隻留下魚線吊着苟延殘踹。
“這個……應該不貴吧?”聽說好點的兩千往上都有……能賠,但感覺不值……
另一邊,趙望遠和潛水教練爬了上來,剛才的死動靜就是他倆。
趙望遠脫掉身上的裝備露出臉,說:“下不去了,師傅說應該就一半的樣子,而且太黑了,我看不清。”
潛水教練有些摸不着頭腦,“按理說我沒那麼菜,五米不到就遊不動了?還有啊,這邊環境那麼糟糕?不是看着還挺好的,咋水下烏漆嘛黑什麼也看不到?”
濕冷的江風一吹,露出的腦袋沾了水,涼意一陣陣,他打了個哆嗦,“今天這麼冷嗎……我還以為我都習慣了。”
趙望遠應景地打噴嚏,“不是,啊——啾……不止是天冷,有鬼很正常。”
“那我還啥都沒看到呢……”潛水教練感覺到一絲可惜。
趙望遠又接着好幾個噴嚏,随後他把一張濕透的避水符還給言徹,“沒用上,呃……還能用嗎?”
言徹把它揉成團,搖頭。
避水符并不能完全避水,隻能是在氧氣耗盡的時候短暫使用一下依次來續命,不過一般沒人愛用。
水下作業需要用上說明生命垂危,就怕還沒浮上水面手裡的東西就先讓鬼怪薅走了,畢竟鬼怪碰不了符,但水能卷走。
“辛苦。”言徹收拾好魚竿,短暫為自己默哀,又說:“下不去也好,說明确實就在這裡,至于譚橋……”
他又看向岸邊,離這裡十幾米遠的地方,岸邊的水其實并不急,水鬼也近不了,怎麼就把他帶下去了?
“他身上,也少不了問題。”
潛水教練腦袋一探,言徹趕緊說:“不是受害者有罪論,我們這接手的和正常部門命案不一樣,受害者身上一定是有什麼東西才會出事,當然,後續會産生的連鎖反應不計入其中。”
下午時分,段毓又嘗試了一次分頭行動結果依然不行。
她也不能再待在外面了,每天下午兩點到三點太陽最盛鬼怪禁行,雖然是冬天,但對她也會有一定的影響。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下水,或者看你們有什麼方法能把它喊出來。”
很顯然不行,他們不是魚,下水秒沒,避水符隻能短暫使用。
想到這,言徹靈機一動,“或許,我們可以卡bug。”
他在簡頌章兜裡掏出一堆空白符紙,“假如一張使用時間是三分鐘,但一直用就一直有用。”
在場其他人被這個地獄笑話整笑了。
趙望遠覺得可行,“除了累點,應該都還好?”
言徹想象了一下不停更換符紙兩手刷刷刷忙碌的畫面,被自己逗笑了。
“可以試試,如果你行。”簡頌章抓回了自己的符紙,“下次自己帶。”
“人不能做無用功,你都帶了我還出什麼。”他又悄悄但明目張膽地抽出兩張。
上報完相關信息後,他們在這一帶圍了一圈警戒線,但想到上次石像城外的那些,言徹覺得這東西或許并沒有用。
剛忙完,邱歲宜那邊又來了電話。
聽聲音距離應該還挺近,就是說話一句一喘的,“魚鈎啊,譚橋的釣魚竿和其他漁具那邊是不是沒看到?”
邱歲宜很快出現在上方馬路邊,“就那些釣魚的他們傳的什麼‘死魚正口’還是對的,水下的鬼就是靠着魚鈎爬上來的!”
三兩步下來,邱歲宜先是看到那個空空的位置,隻有一個魚桶和還沒完全蒸發的濕水腳印。
“全句就是‘死魚正口,丢竿就走’。原本說的應該是水下的鈎子打擾到水鬼,死魚是警告,如果還不走就會出事。他們這些釣了幾十年的一直都很信,也有出過事的,據說有人親眼看見其他人被拖入水。”
一來先叭叭一大堆,邱歲宜順了兩口氣,抹了把臉才放緩呼吸繼續說:“雖然我們現在處理的應該有差别,但譚橋死亡原因确實和這個有關,結合你們的信息,他那邊應該也作過死。”
“哦對,賀永長的話可信,他以前也遇到過這件事,還有錄像呢,确實是一隻類人生物出來作怪的。不過當時沒有異調局,那件事後來去找道士了。”
岑雲舒聽了半天,站出來說:“水猴子沒那麼強,視頻給我看看,對了,有沒有前情提要?”
邱歲宜反應了半天“前情提要”是個什麼意思,暗道自己或許真的有點跟不上年輕人的節奏了。
言徹說:“賀永長看到的那個人之前有沒有做過什麼,比如和‘道士’‘驅邪’有關的任何事,你懂的,就以前别人眼裡坑蒙拐騙的那檔。”
邱歲宜辦事十分穩妥,“問了,那個人白天剛拜完他們村裡的野神,據說是管财的,但我聽着也和趙公明沒有一點關系。”
“神不神先不說,稍微懂點的都知道‘野神’算不上‘神’,拜了出問題沒人能救。”簡頌章對此無語但該說還是得說。
他以前處理最多的就是這種問題,拜野神人癡呆或癫狂的比比皆是,其實就是把一些孤魂野鬼請來了。
突然窸窸窣窣一陣,像有水滴不停地砸在水面,望過去卻隻有平靜的江面,江灘公園也是一望平坦。
“不算人吧。”趙望遠眨了眨眼睛,詭異的氛圍裡他還是那麼純潔無瑕,“以前人來的時候沒那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