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嗷嗷嗷嗷嗷!”二狗重新戴上狗鍊,歡喜得原地轉圈圈。
這一下不僅姜予眠傻了,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鬧了半天,這竟是條狗鍊?
倘若他之前大鬧會場,還能說成是年輕人頑劣的話,現在就真的是把姜浩海的臉丢在地上踩了。
如此興師動衆,竟隻是為了一條狗鍊!而他剛才隻字不提禮物,卻又處處讓大家誤解,以為這是送給姜予眠的東西。
在他眼裡姜予眠成什麼了?
狗嗎?!
姜浩海心中的怒火再也憋不住,厲聲怒喝:“混賬東西,一而再,再而三,你到底想幹什麼!”
言不浔笑嘻嘻瞥了他一眼,卻不回答,而是看着那名女警道:“請問東西是從哪找到的?”
女警遲疑片刻,照實回答:“在張曉蘭女士的……胸衣裡。”
“放你娘的狗臭屁!”張曉蘭被兩名片警控制着,掙紮大喊,“我說過了,我沒偷,我根本不知道這玩意兒怎麼跑到我身上的!”
“老實點!”身強有力的片警同志押着她,反剪起她的雙手,疼得她哇哇大叫。
“堂嬸,二堂哥,真不是我!”張曉蘭委屈地快哭了。
被點名的陳麗娟和姜浩海臉色相當難看,原以為鍊子被言不浔藏起來了,或者根本就沒有這條鍊子,卻不料人贓并獲,還是在他們姜家自己人身上。
陳麗娟沉吟道:“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或許,是曉蘭今天這身裙子蕾絲太多,不小心勾到了?”
話音沒落,宋焱便揮着拳頭跳起來:“你家蕾絲全自動的,勾完鍊子還能傳送到胸衣裡去?”
“是或者不是,查一下指紋不就知道了。”
“廢話,東西是我哥的,肯定會有我哥的指紋,你難道想連我哥一塊污蔑?”宋焱早看陳麗娟不順眼,可不講究尊老愛幼那一套,跳起來和她吵。
陳麗娟不悅地看向言不浔:“這就是你交的朋友?大呼小叫,成什麼樣子!”
“對呀,我朋友。”言不浔拖腔拖調地說。
陳麗娟緊皺的面皮抖了抖,本意是想給言不浔難堪,沒想到他不以為恥,反而笑嘻嘻捏了捏宋焱肚皮上的三層遊泳圈,親昵道:“忘了給大家介紹,這我朋友,姓宋名焱。對,他跟市局新調來的宋書明局長一個姓。”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尤其是姜浩海,心中劇震。
宋書明局長半年前分調到東海市局,姜浩海一直想搭上這條線,奈何人家公正嚴明,始終婉拒他的邀約。
有消息說,宋書明是帶着任務到東海的,首要目的就是打破姜浩海的宏越集團在東海一家獨大的局面。
不過宏越集團雖然嚣張,賬面卻做得幹淨漂亮,雙方明裡暗裡博弈半年,宋書明愣是沒找到突破口。
而現在,姜浩海恍然覺得,這樣平衡的局面被打破了。
他心裡一緊,首先想到的便是,張曉蘭不能被抓!
說什麼偷東西,搞不好就是市局下的套。張曉蘭在姜家住了兩年多,她老公還是姜浩海的司機,可是知道姜家不少事。
姜浩海怎麼也沒想到,言不浔離家十年,剛回來就給他送上這樣一份大禮。
姜家倒了,對他有什麼好處!
姜浩海怒視着這個一身反骨的逆子,明面上,卻又不得不裝出一副寬容寵溺的模樣。
“好了,都是誤會,曉蘭是你的堂嬸,她怎麼會偷你的東西。”
“什麼堂嬸,在一個戶口本上嗎!”言不浔歪着頭,言笑晏晏,“若是說偷竊的動機,在座的隻怕她最有資格,她一個保姆,老公是司機,兩個小孩饞得連寵物狗都要殺來吃,可想而知窮成什麼樣。”
“你胡說八道!誰他媽吃你的寵物狗!”至此,張曉蘭終于明白,一切都是言不浔陷害她,就為了報複早上的事。
她奮力掙紮:“我不服!警官,是他陷害我,東西是他放我身上的!”
“行了,少說兩句。”姜浩海陰沉着臉,看向言不浔,“家庭矛盾,都各退一步。反正東西也沒丢……”
“錯!”言不浔糾正他,“一個戶口本上才叫家庭矛盾,不在一個戶口本叫犯罪。你們樂意包庇罪犯我的狗不樂意。接下我會請律師處理,該怎麼判刑怎麼判刑,我,絕不妥協。”
“你這個瘋子,說來說去不就是為了你的狗!”張曉蘭目眦欲裂,看向言不浔的眼神裡全是恨意,“小畜生,我不會放過你的!二堂哥,你一定要救我,我老公……”
“張曉蘭你給我閉嘴!”姜浩海生怕她說些不該說的,惡狠狠警告她。
現場鬧哄哄,亂作一團,幾名片警很是費了番力氣才把張曉蘭扭走。
惡毒的咒罵聲久久不散。
言不浔聽着這些聲音,捏了捏宋焱胖乎乎的肚腩,眼底沁出滿足的笑意。
原著中,張曉蘭愚蠢又張狂,在姜予眠進入娛樂圈後成為她的生活助理,專門幫她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陰私,不僅處處打壓言不浔,更在一次公演現場污蔑宋焱偷東西,暗地裡找人砍掉了宋焱的雙手。
言不浔從不相信以德報怨,他隻知道先下手為強,若他不能先一步将張曉蘭扼殺,日後的每一次後果他都承擔不起。
“造孽呀,造孽呀!”陳麗娟哭天喊地,眼底的恨意幾乎溢出眼眶,她用力拉扯姜浩海的胳膊,“好端端的宴會搞成這樣,趕他走,趕他走!”
一旁待命的保安立刻向言不浔走去。
“哥!”宋焱立馬擋在言不浔面前,掄起拳頭要揍人。
言不浔擺擺手攔住他,淡定道:“不是我,是她。”
修長手指向前一指,正對着姜予眠慘白的臉。
姜予眠環顧四周,确定言不浔指的是自己,一股無名怒火在胸中翻騰。
精心設計的閃亮登場被破壞,張曉蘭還被抓了,以後提及這場盛世宴會,誰還會記得她姜予眠?
言不浔,他怎麼敢!
姜予眠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深吸一口氣,看向言不浔的雙眸滿是失望:“浔浔,十年不見,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倒是不知你從前什麼樣。”言不浔嘴角噙笑,意味深長地打量她,“也許一直就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