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地,會場裡一片嘩然。
剛才姜予眠出價三十萬已經令人咋舌,這下又竟又來個一百萬,縱然這衣服出自天才設計師丹尼爾之手,價錢也已經到極限了。
今年通貨膨脹,美元的實際價值居高不下,兌換成本國貨币,需要花費的實際金錢比以往更多。
即便是現在的美國,消費水平也遠低于後世。此時的人均GDP不過三萬多美元,一美元能買到一件質量普通的T恤,能吃一頓豐盛的牛排大餐。
一百萬,在大多數人眼裡,是遙不可及的天價。
尋着聲音看去,言不浔倚在二樓露台的欄杆,似笑非笑地注視着舞台。
賀鳴行的眉頭就是一皺:“他怎麼來了?”
姜予眠也驚訝地瞪大雙眼,随後心裡升起濃濃的不安:“他是怎麼混進來的?還跑到那麼高的地方,不會是偷跑進來的吧?萬一被Lanly的人發現,會不會連累我們?”
“不會吧。”賀鳴行自我安慰着。
“怎麼不會!”姜予眠憂心忡忡地皺起眉頭,“搞不好他就是借我們的名頭進來的,要不然怎麼會跑到二樓那種地方去,那裡根本不是會場。”
“那我們怎麼辦?”這一下賀鳴行也有些慌了,“眠眠,我們該不會被趕出去吧?”
“慌什麼,先看看再說。”姜予眠十分瞧不上賀鳴行這副膽小怕事的模樣。
見她生氣,賀鳴行隻得閉嘴。
可面上越是鎮定,心裡就越是打鼓,畢竟邀請函上寫的是他賀鳴行一個人的名字,要是當衆被趕出去,丢人也隻會是他。
他自然不會記恨眠眠,隻好在心裡怒罵言不浔。
可惜高高在上的言不浔壓根沒瞧見他,揚揚下巴,傲慢地詢問全場:“還有人再出價嗎?”
會場這才像是被按了啟動鍵,恢複了生機。
鎂光燈向言不浔聚集過來,一名富太太試探地舉起号牌:“一百零一萬。”
“好的,追價一百零一萬。”主持人面不改色,看來是允許了言不浔的存在。
現場氣氛一下子變得熱烈,神秘買家的出現無疑為丹尼爾這件主秀款擡高了身價,有錢的競相出價,沒錢的也樂呵呵看個熱鬧。
賀鳴行高懸的心髒終于落回肚子裡,小聲嘀咕道:“可能主辦方還沒發現他是混進來的,眠眠,我想好了,一會不管發生什麼,我們就當做不認識他好了。”
“嗯。”姜予眠心不在焉地點點頭,量他言不浔也不可能真的有錢拍下這件連衣裙。
此時價格追漲到了一百零八萬,她淡定地繼續叫價:“一百二十萬。”
清亮的嗓音,自信的笑容,再次讓人們注意到她。
一台攝像機的鏡頭向她轉來,她目不斜視,悄然挺直了背脊,正在觀看現場直播的外國觀衆們紛紛捕捉到了她靓麗的倩影。
露台的言不浔也看到了她。
“哥,這人好像那個誰。”阿流沒見過姜予眠真容,使勁抻長脖子往樓下看。
言不浔不置可否:“對啊,就是那個誰。”
阿流的神情立馬變得一言難盡:“她想幹什麼?搶小姨的衣服?”
“不用理她。”言不浔說着,再次出價,“一百五十萬。”
嘩!
人群再度爆發出驚呼。
如果說剛才他一口氣出價一百萬,是為了讓人們發現他的存在,那麼這次出價,就是為了告訴大家,他對這條裙子志在必得。
當下,不少人打消了繼續叫價的念頭。
姜予眠怒目瞪着言不浔,她看出來了,這人是故意的,專門和她對着幹。
她再度出價:“一百六十萬。”
言不浔幾乎在同時開口:“兩百萬。”
姜予眠氣得暗暗磨牙:“三、三百萬!”
“四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