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全交代了，對于那個人的事情，他不知道更多了。”蕭歌确認道，“是真的，他沒法說謊的。”

林念道：“他最近還有見到過浦弦，或者有聽說其他的事情嗎？”

“他說他試着拷問過鐵騎，但他們嘴很嚴實，沒有透露浦弦的蹤迹。等一下公子……”蕭歌擰着眉看着聿活動着自己的嘴唇，又道，“他說他懷疑他們也和浦弦失去了聯系，因為委托很長時間都沒人能完成，有一部分人已經失去了耐心，他們領了更多的賞金去做其他事，幫着浦弦找人殺人就變成了另一件順手的事了。”

林念同身旁的吳遇悄悄說道：“和墨做的事一樣呢。”

吳遇表示了肯定。

蕭歌轉回來道：“公子，和兩枚魚佩的事情差不多都說完了呢。”

“還沒有，還有件事。”林念搭在蕭歌的肩上道，“兩枚魚佩是給浦弦的，發給他兩枚魚佩的人可是那個大恩人，問問他，他知道的肯定比浦弦要多。”

蕭歌點頭複述了這個問題，這時聿的靈體有些波動，好像接受到問題也影響到了他的情緒。雖然對一個死去的人、對一個濁靈來說“波動的情緒”多少有些離譜，但聿對大恩人一向有着難以言說的複雜感情，也隻有在濁靈的形态下，才能相對平靜地說出實話。

蕭歌在林念的指示下同聿提出了兩個問題：“大恩人究竟是誰，怎麼能找到？”

聿沖他們豎起了一根手指，他隻能回答其中一個問題，隻有那一個問題他是知道答案的。蕭歌警覺了那麼一下，正打算豎起耳朵接收重要的訊息，結果聿的聲音沒有在腦海中浮現，反而他一直豎着的手指指向了桌子上頭堆疊起來的書架。

“那裡，有一本書，書封上什麼字都沒有，卻在角落裡有一處油漬。”

三人沒有立刻離開，林念蹲下身先在自己腳下畫了個符咒，而後又跳到吳遇和蕭歌的位置上各畫上了相同的符咒，他繞行一圈将三個符咒連在了一起，這個陣法就能替代他們圈攏濁靈形态的聿了。

聿似是有些失望，但他如今就是待宰的羔羊，除了擺擺臭臉色也做不到更多的了。

三人在書架上一陣搜尋，這裡的冊子很多，上頭沒有文字的也不在少數，但好在人多力量大，很快林念就鎖定了最上頭的第二層，在偏向右側的位置裡，就有一本十分厚實，拿粗麻繩線裝訂起來的舊書。

林念抽出他旁邊那書時無意瞥見了右下角的油漬，他興高采烈地呼喚了一聲，直接将那本書抽了出來。

書的後面竟還有一個差不多高度的小櫃子。

林念沒先管那櫃子，反而拿着手中的書翻來翻去。這是一本空白書，從頭到尾都沒寫一個字，但它看上去卻十分陳舊，除了封面上的油漬以外，最末頁更是肮髒不堪，上頭似乎還沾染着詭異的凸起物，像是米、又像是面，好像是将什麼東西壓扁了再嵌上去，湊近還能聞到一股怪異的味道。

林念将書放到一邊，兩手并用将那個櫃子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