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凝煙準備下車時，暖陽又拉住了她，說還有事情要講，萬凝煙不禁好笑地捏捏暖陽臉頰。

“小咩咩，你到底有幾個事情要說？快點說嘛~怎麼跟擠牙膏似的。”

“嗯，很快，就這一件事了。”

面對萬凝煙，暖陽有點開不了口，目光挪開，盯着前方的皚皚白雪，暖陽深呼吸了兩次才敢開口。

“凝煙，對不起，我不是一個好戀人，也不是一個好妻子。”

“我說會保護你，實際上我沒那麼聰明，做事也拖拉猶豫、瞻前顧後，才害得你平白遭受那些。”

“我總有自己的一套說辭，讓你被迫僞裝柔弱、隐藏實力，其實就是不信任你，才會不放心地想要把你鎖在身邊。”

“抱歉，我早該意識到這些問題的，以後我會努力改正，希望現在不算晚，也希望你還能願意相信我。”

萬凝煙一直沒說話，暖陽不敢看她，不知道她是什麼反應，整個人很緊張，又覺得輕松，總算把心裡話跟她講了。剖析自己的不足，将缺點坦誠布公，承認自己沒有那麼厲害，不是萬凝煙心裡的superwoman，是需要很大勇氣的。

暖陽享受末世初期被萬凝煙崇拜的感覺，會讓人飄飄然，但她明白自己也應該接受現實，末世情況多變，她确實沒法運籌帷幄，很多事情的發展都緣于她的優柔寡斷和自負。

下巴突然被捏住，暖陽被指尖力量帶着轉過頭時，看見萬凝煙溫柔似水的眼眸，心裡的緊張瞬間就少了許多。

“怎麼突然說這些？”

“不突然，當時你九死一生，事後我就該跟你說的，隻是那時候任務還沒完成，心裡負擔重。後來任務結束，我們離開了諾亞方舟，我也沒找到機會跟你說。”

暖陽說着，有些自嘲的笑了聲：“你知道的，我這人做事喜歡拖延，今天不趁着機會說了，往後不知道又要等多久。”

“那你知道自己信譽很差嗎？”

“知道，我已經是個信譽破産的人，凝煙，你要是不願意相信我也沒關系，我們還有很多時間，我會證明給你看。”

萬凝煙沒說話，垂下眼，傾身吻住了暖陽嘴角，貼得很緊、很輕柔，又在暖陽的下唇咬了一下。

“暖陽，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不要心理負擔過重，那些決定看似是你做的，其實是我們的共同選擇。不過我得承認，我确實不喜歡單方面被你保護着，我也很厲害的！”

暖陽真誠又認真地點點頭：“嗯，我們小煙确實很厲害，可以一個人将溫阿姨救出來，有勇有謀。”

“所以我很高興，你有慢慢放手讓我獨自去闖蕩，這些我都記在心裡。你不用道歉的，你已經在改變了，我能感受到，我也願意相信你，隻有一點，不許騙我好不好？”

“好，不騙你了，再也不會騙你了。”

“再騙你就是小狗！”

“嗯。”

開玩笑的氛圍裡，兩人卻都含着淚笑，又不想哭出來，于是彼此努力忍着淚。可忍着忍着，兩人破功笑出來的時候就很狼狽了，眼淚被擠了出來。

“哈哈~又哭又笑的，你好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