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蘇棠梨的身體情況沒有差到需要住院,和醫生溝通後,喻鸢就把蘇棠梨帶出來了。
喻鸢牽起蘇棠梨的手,卻又害怕逃脫了她手指向觸電般收回。
兩人并沒有多熟悉。
很多時候都是喻鸢的一廂情願,她太怕玷污面前的冰清玉潔老藝術家了。
“姐姐,别走。”
蘇棠梨小跑兩步,差點重心不穩摔在地上,一手扯住了喻鸢的衣袖。
前者立刻停下腳步,目光宛如被灼燒似的從蘇棠梨身上挪開,她身上穿着紮眼的藍白色病号服,長發散落在肩頭,一張精緻的小臉上沒有血色,白色紗布纏繞在脆弱的脖子上,讓人産生了籠中之鳥的錯覺。
“這裡人多,你要抱我。”
喻鸢:“?”
喻鸢沒明白前半句話和後半句話之間的邏輯關聯。
蘇棠梨:“你忘了嗎?我是omega,我會被外面的alpha盯上,我是你的人,你需要宣誓你的所有權。”
蘇棠梨的表情逐漸落寞,她心想喻鸢肯定是不喜歡她了,一個沒有生育能力的omega還不如beta,果然alpha都是講究利益的動物,看她已經沒用了,就遠遠甩在身後,可是……
蘇棠梨的心髒宛如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發出鮮血淋漓的鈍痛。
漂亮的大美人用手抓住了領口的衣服,她盡力感受着心髒的疼痛,但過了幾秒後發現心髒好像不疼,但不管了,總之就是很疼。
喻鸢:“……”
喻鸢手懸在半空中,“我牽着你走。”
她的老藝術家何時對她撒過嬌。
喻鸢暈暈乎乎,她覺得自己在做夢,不然她怎麼可能不隻能牽着蘇棠梨,還能抱着蘇棠梨。
喻鸢的身體僵硬得像個木頭似的,懷裡的身軀過于柔軟,除了在熒幕前打着砂糖的名号都和蘇棠梨親近外,她還沒有在私底下公主抱過蘇棠梨。
好軟。
好輕。
像是一塊不小心沾上消毒水味道的小蛋糕。
景簇看喻鸢和蘇棠梨的眼神欲言又止。
在喻鸢說完不官宣後,景簇通知工作室的公關部門,先把稿件往後延一延。
“網上的輿論……”景簇頭疼的想要一頭創死喻鸢,“你打算怎麼解決?”
上輩子殺人,這輩子當經紀人。
喻鸢滿腦子都是蘇棠梨口中的發情期,她的眼神無辜地眨了眨。
“什麼輿論?”
“蘇棠梨出車禍的輿論,網友發現你沒去收貨現場也沒有随着工作人員的車來醫院。”
喻鸢:“那時候我正在準備财産分割書。”
喻鸢看經紀人像一個生了氣的河豚,噗了一下鼓脹起來,她立刻騰出一隻手在面前揮了揮,
“你把财産分割書還給我,等蘇棠梨清醒了,我讓她簽字。”
景簇沒好氣地把文件扔到她手裡。
既然現在還沒離婚,那就按照沒有離婚的輿論來處理。
喻鸢勾起唇角笑了笑,她把蘇棠梨放到車内,用小拇指勾着裝滿了藥盒的塑料袋,背影格外的輕快。
懷中的大美人有一下沒一下地用臉頰輕蹭着她的肩膀,
“姐姐帶我去哪裡?”
到了密閉的空間,喻鸢身上淡淡的酒香味愈發濃烈,她本人并沒有過度飲酒的習慣,她身上的氣味是開酒吧時沾上的。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蘇棠梨臉色越來越紅,眼眶中氤氲了淚水,她蒼白的手指死死抓住病号服,喻鸢把她身上的病号服買了下來,半舊的病号服在蘇棠梨的抓撓下差點被戳了一個洞。
“别,你别這樣。”
蘇棠梨的聲音很小,細如蚊蚋,聽起來像是被欺負狠了的貓咪。
alpha把她抱到密閉的環境中,釋放出信息素,不用想也知道這個禽獸在幹什麼。
蘇棠梨的小臉愈加慘白,她手指放在纏繞了紗布的腺體上,驚恐地往車窗旁邊縮。
“棠棠?”
喻鸢被這一動靜給搞懵了,車窗搖下洩露出一絲外面的冷風。
大暴雨如凄涼至豆大的雨滴砸在車窗上,黑色的邁巴赫停在風雨中不動如山。
景簇發覺車内的情況不對,打着傘立刻沖上去,
“蘇棠梨你哪裡不舒服?”
蘇棠梨喉嚨裡發出了細小的嗚咽聲,景簇的衣服被打濕,頭發粘在額前,
“喻鸢!你把車門打開!”
景簇着急的整顆心都被揪起來了,“蘇棠梨你怎麼了?是不是她欺負你?”
外面雷暴大雨,天邊轟隆的雷聲仿佛要把大地給傾覆,景簇扯着嗓子才能說出完整字句。
蘇棠梨弱弱:“姐姐釋放出信息素,讓我覺得有點難受。”
景簇是個好人。
不應該卷入她和alpha的複雜感情中。
蘇棠梨扯出了一個安撫性的笑容,“沒關系,别擔心。”
景簇:?
“信息素?”
景簇的表情逐漸茫然。
然後要用手機去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