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羅拉認為自己是斯萊特林的原因很簡單,僅憑對自己的認知,與刻闆的斯萊特林面對大衆的印象如此相似:小心謹慎、審時度勢、渴望權勢。
也許最後一條存疑,在這方面她更像個赫奇帕奇,但最終,她仍認為自己是毫無疑問的斯萊特林,盡管她内心對于這一點仍有難以解釋的疑慮,對于會不會真的加入斯萊特林的不确定。
“難。非常難。矛盾的孩子。”分院帽沉吟着說,“你對自己的認知準确,卻忽略了隐藏的潛力。是的,你擁有謹慎,更像是一種警惕和小心翼翼。你并不渴望榮耀,與你的母親一樣。善良存于你的心中,赫奇帕奇或許不錯。你讀過許多書,比同齡人渴求更多知識。盡管那并不是出于——純粹的好奇。那麼格蘭芬多呢?啊啊,格蘭芬多——你擁有隐藏的潛力。”
“知道嗎孩子,這并不常見。去年我就這麼幹過,從結果看來并不遭。人生的選擇多麼重要,就由你來決定吧,孩子——格蘭芬多、斯萊特林、赫奇帕奇、拉文克勞。你覺得呢?”
芙羅拉深吸了一口氣,這是頂無恥的帽子,把自己的職責強加給他人。“我想最好的結果是斯萊特林,但是……”芙羅拉在這時突然看了一眼金妮,發現金妮也在一刻不停地看着她,視線交彙時,芙羅拉立刻低垂了眼,長長的睫毛藏起了她所有的思緒,連分院帽都不得窺見。過了幾秒,她輕輕地說,“格蘭芬多或許也不錯。我很好奇你說的隐藏的潛力,帽子。”
分院帽不滿的嘟囔了幾聲,也許是不滿芙羅拉對它的評價吧。最後它高呼着。
“格蘭芬多!”
格蘭芬多長桌上響起熱烈的掌聲,芙羅拉小跑下去,環視了一圈長桌,忽然意識到她好像沒看見羅恩·韋斯萊和那個頭上有疤的男孩。她腳步放慢,有些疑惑的皺着眉,坐在了埃拉·帕勞的旁邊。
金妮後仰着身體,隔着埃拉興奮地對芙羅拉悄悄說:“格蘭芬多!你是個格蘭芬多,芙羅拉!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如果你被分去了斯萊特林,我們肯定不能經常見面了!”
分院儀式還沒結束,禮堂仍然處于一個相對安靜的氛圍裡,金妮的聲音不免有些吵鬧了,馬上她就意識到了這點,又降低了一點自己的聲音,這沒起什麼作用,因為麥格嚴厲地朝這邊瞪了一眼,很快轉過頭去,金妮做了個鬼臉,無奈地安靜下來。
不過芙羅拉已經是最後幾個分院的了,所以禮堂的寂靜很快就被鄧布利多打破了。
白巫師站起身,高舉着酒杯,打量着禮堂上的衆人,臉上浮現出喜悅和寬容的笑容,吐出了幾個不明所以的詞。于是色彩斑斓的食物被搬上了餐桌,透明的幽靈惡作劇般穿過餐桌、食物甚至巫師的身體,他們自由地飛來飛去,格蘭芬多這邊的常駐的幽靈是“沒頭的尼克”,這都是他不謹慎的錯。夠了,别再模拟掉頭的場景吓唬可憐的威爾了——那個被分到赫奇帕奇的純血男孩。金妮對一切都抱有好奇心,不過現在她終于能跟芙羅拉一起分享了,芙羅拉顯得心不在焉,她在思考為什麼沒能看見那個金妮一直在念叨的黃金男孩。她就沒看到一個額頭上有疤的男孩,或許他把疤遮起來了。聽起來他不是個張揚的男孩,金妮對他的崇拜或許不是空穴來風的英雄濾鏡。
你其實沒必要在意這個,芙羅拉對自己說,金妮在跟你說話。
“梅林,你真的不太對勁。”金妮說,紅棕色的頭發閃得人眼睛發暈。“難道是身體不舒服嗎?”
她的身體沒有絲毫不對勁,但她确實感到不舒服,這種不舒服由内而外,轉化成了深深的,對自己的不滿。這恐怕是由于她輕率地做出了足以影響她人生七年甚至更長的選擇,結果還不到一天已經有了後悔的趨勢。
“不……”芙羅拉小口地吃着離手邊最近的食物,盡管她沒有絲毫食欲,“沒頭尼克”還在表演他毫無意義的死前慘狀,埃拉咯咯地笑着,“不過我确實需要休息了。”
“好吧。”金妮擺出一副思考的樣子,芙羅拉不明白這有什麼需要思考的地方,但她注意到金妮也沒吃什麼東西,打定主意等會稍微拿點食物,祈禱不會被珀西發現——珀西·韋斯萊真是個嚴肅的讨厭鬼,對規則的重視一點也不格蘭芬多。
晚餐結束後,級長珀西帶領他們穿過交錯移動的樓梯,并告誡他們樓梯移動的不規律,要小心摔下去,這副樣子确實像極了莫麗·韋斯萊,恐怕他是韋斯萊家最像他母親的人也說不定。
金妮聽得一點也不認真,她差點就摔下去了,立馬就被珀西當成反面例子吓唬一群一年級的格蘭芬多,金妮氣紅了臉,芙羅拉在心裡偷笑了幾聲,埃拉大笑起來。
非常幸運又不幸地,芙羅拉跟金妮分在了同一個寝室,還有埃拉。今年被分進格蘭芬多的女生似乎不多,她們三個一個寝室。芙羅拉掏出魔杖,一連施了好幾個“清理一新”,得到了埃拉驚訝的眼神。
“這沒什麼好驚訝的。”她解釋說,“巫師家庭的小孩從小就接觸魔法,況且這并不難。”說着,她繼續用魔杖打開行李箱,用懸浮咒拿出裡面的東西,瞥到旁邊的埃拉,她問了一句:“這樣更快些,或許,我也可以幫你這樣做……”
埃拉目瞪口呆,張大了嘴衷心地說:“太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