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9年的夏天第一次見到芙羅拉的時候,查理成為了一個他從前夢寐以求的馴龍師。
媽媽跟我大吵了一架,我已經不太記得是因為什麼事情而吵,大概是件不太重要的小事,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那麼斤斤計較。
總之,在我們吵架後,弗雷德和喬治不嫌事大嘲笑了我一番。這讓我非常生氣。
我要離家出走。
很快我就下定了決心。羅恩在旁邊看着我收拾行李,傻乎乎地問。
“金妮,你要去哪?”
“我要離家出走。”我萬分認真地回答他。
“哦。”他點點頭,然後說,“那你早點回來。”
“……我才不會回來!”我惡狠狠地說,帶着行李把門摔得砰砰響,連後面羅恩的表情都來不及看,急忙就沖出門,以免被媽媽發現。
我當然不知道去哪裡,但是離家出走嘛,離開家才是最重要的,稍微思考了一會,我很快就不再糾結,走到哪算哪,反正不回家。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我看見黃昏的餘晖逐漸被夜晚吞噬時,才終于有了一些害怕的想法。
但就這麼回去嗎,我不知道。
要不再呆久一點?反正不要這麼快回家。
于是又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夜晚成了世界的主場時,我已經來到了一個非常陌生的地方,能望見一座黑色的高塔,旁邊是被蹂躏過後枯萎的花。
我決定回家——拜托,誰要在這種鬼地方過夜,我甚至沒能擁有屬于自己的魔杖。
先是想到家裡雖不算舒适但至少溫暖的床,再是媽媽那張平常溫柔的臉,我後悔了。離家出走的我真是個傻瓜。
就在我要打道回府的時候,小孩子的哭聲吸引了我的注意,聲音并不遙遠,甚至近在咫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好奇的天性打敗了我,我不再猶豫,往聲音的方向走過去。
芙羅拉和我的故事從這裡就開始了。
現在回想起來,她說的話還真沒錯。
——真是世間僅有的,自私的家夥。
*
魁地奇比賽在克林被石化前就結束了,一定程度上安慰了一些相當熱愛魁地奇運動的學生。
比如說,格蘭芬多魁地奇隊現任隊長,已經六年級的奧利弗·伍德。
芙羅拉注意到他時,他表情猙獰地伸出手,像拿着什麼東西一樣,重重地揮舞着手臂,吹出的疾風自帶殺氣,芙羅拉轉轉眼珠,假裝自己是個瞎子。
“喂,你——”伍德沉聲說,看了眼渾身僵硬不自然的芙羅拉的巫師袍,“是格蘭芬多的?”
芙羅拉不得不轉過頭來,沉默地點頭,伍德盯了她幾秒,視線壓在芙羅拉身上,竟有如山一般沉重。
“剛剛有個赫奇帕奇的新生走錯了。”伍德沉重地解釋,深邃的眉眼浮上一層陰郁,“要不是現在魁地奇賽已經結束了,我肯定不會放過他。”
在伍德看不見的暗處,芙羅拉抽了抽嘴角,她看着奧利弗·伍德嚴肅的臉,竟能硬生生從中看出他在魁地奇比賽上叱咤球場的隊長模樣,真是個表裡如一的人,不愧是格蘭芬多。
正當她走過伍德,要前往大堂時,埃拉打着哈欠從公共休息室走出來,眼尾還挂着淚珠,一副困倦的樣子。
芙羅拉主動打了個招呼,埃拉晃着腦袋,好似還沒意識到是在叫她。
“剛有個赫奇帕奇進去了,你有看到他嗎?”芙羅拉再次叫了一聲,跑過去拍埃拉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