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幾人想要陪伴的熱情,謝雲綏單獨出門。
入目便是一片綠茵茵的草地。
昨晚看的不太真切,白天陽光一照,看起來生機勃勃,洋溢着清新的綠草香氣。
讓謝雲綏一下子回想起小時候,田野,村莊,小溪流,夏日的蟬鳴,井裡的西瓜。
這個村子的人口密度不大,看起來較為落後。
每個房子都是木屋,相隔較遠,每家都有一片很大的草地,用木栅欄圍住屋前屋後,裡面拿來開辟菜田或藥田。
一路走過,每家開辟的菜田都不算大,整齊地種着一些蔬菜。
謝雲綏伴着清風,走到環繞村莊的小溪邊,看到河水清澈無比,河裡鮮亮的石頭都清晰可見,偶爾有小魚順着河水的流向遊過去,魚尾擺動,激起一點小水花。
陽光透過溪邊的樹梢,像碎了一地的金子。
謝雲綏找了個小坡,惬意地躺下。
迷迷糊糊好像又睡了一覺,突然被一聲驚呼驚醒。
謝雲綏半撐起身體看過去,隻看得到一個年歲不大的少女背影,亞麻色的雙馬尾在空中劃出一道波浪。
我吓到她了?
謝雲綏不好意思再躺下去,該去找吃的了。
不,先回去看看冒險者小隊有沒有回來,他現在可是身無分文,總不好吃白食。
回去路上又遇到了白胡子村長,他道:“總算找到你了,冒險者。”
原來冒險者們半個小時前就回來了,他們找不到謝雲綏,就拜托村長來找人。
謝雲綏一回去,那個小少年洛克就沖了過來:“夏爾大人!”
謝雲綏望去,見所有人面上都帶着喜意,猜測他們這趟出門應該收獲不小。
莎莉笑道:“我們一去鎮上的冒險者工會,正好遇到有人來買烈焰翼獸,夏爾大人狩獵的那隻品相完好,沒有多餘的傷口,能量充裕,加上對方要得急,我們開了十五金的價格,成功賣出去了。”
“不過那人沒有備足金币,隻帶了十三個金币,還有二百銀币是剛湊的。”
她遞出一小袋金币和一大袋銀币,其他所有人目光都不自覺被金币袋子吸引過來。
“按照約定,我将贈與你們一半金币,加上帶路費,一共是七金币六十個銀币。”
從謝雲綏從袋子裡取出相應的錢币放在桌上。
馬修上前一步道:“這怎麼行,我們都沒出什麼力氣。”
莎莉也道:“我們原本預測的是十金,能賣這麼好的價錢,全都因為夏爾大人出手利落,那隻魔獸完好無損,要是我們來,總要留下不少傷痕的,就不會被一眼相中了。”
莎莉沒想到烈焰翼獸那麼難狩獵,和他們同去冒險者工會交任務的還有幾個小隊,他們要麼沒有獵到魔獸,要麼手裡的魔獸大多凄凄慘慘,有的連一塊好肉都沒有,賣相很差,所以等他們拿來幾乎完好的魔獸,對方才要的那麼急。
就連哈羅德都嗡聲道:“夏爾大人,我、我還欠您一金呢。”
盡管這些人是真的急,不是客套,也不是裝模作樣,謝雲綏依然堅持他們的約定,隻從中拿走屬于自己的1金治療費,道:“你們一夜沒睡,也很辛苦,這樣就算是結清我們之間所有的交易了。”
“贊美您,夏爾大人。”
冒險者小隊再次邦邦錘胸,彎腰朝謝雲綏行了半禮。
冒險者小隊趕着回家,在分完錢的下午就一起離開了。
而謝雲綏暫時在這個村子住了下來。
冒險者小隊其實是由兩個固定小隊組成的,他們分開之後,都十分感激夏爾大人的慷慨,不由跟自己相熟的隊伍吹噓了一下。
“是個很厲害的藥劑師呢!”
“我回來後去藥劑店看過了,像那樣治療魔獸留下的火息的驅魔藥劑,隻有中階藥劑師才能煉制,一瓶就要三金!可夏爾大人隻收了一金!”
“什麼真的假的?不信你去問問哈羅德,或許你還能在他身上找到一點傷痕哈哈哈。”
……
“夏爾!”
清亮的男聲而身後響起,随着腳步聲過來,金發少年在謝雲綏旁邊坐下。
“又在這裡睡覺,喏,這是薄煎餅。”
少年年紀也不大,才十八歲的年紀,皮膚很白,鼻梁旁邊有一點點淺褐色的小雀斑,每次見到都笑容開朗,不過那頭金發卻總是不好好打理,看着亂糟糟的。
西奧多,是村長的小孫子。
謝雲綏接過薄煎餅,問道:“多少錢?”
“這是我想請你吃的。”西奧多道。
謝雲綏便靜靜看着他,似乎他不說出價格,他就不會吃下去。
西奧多妥協了:“好吧,隻要十個銅币。”
謝雲綏數了二十枚銅币給他,還有十枚是說好的跑路費。
薄煎餅是鎮上的美食,這個村子裡可沒有。
西奧多将銅币放在胸口的口袋裡,好奇問道:“夏爾你都沒有吃過這樣的食物嗎?”
爺爺說,夏爾是藥劑師,也是冒險者,應該是來自那些大家族的人。
西奧多撓撓頭,大家族的人應該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吧?